冬日的風,吹著有些冷。
她沒有再走,想著,是不是應該回去……
但她還沒有作出決定,那邊的人就已經看到她了。
傅景深朝她大步走過來。
“散步?”
男人嗓音低沉。
說話,會有白色的冷氣,像是一團團煙霧。
秦歡鼻尖有些通紅,“你怎麼在這裏?”
傅景深,“想見你了。”
秦歡,“……”
她低著頭,“那你見到了,可以走了。”
傅景深穿著黑色的風衣,整個人跟夜色仿佛融為一體,五分一般在明一般在暗,俊美立體。
“秦歡,你還在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嗎?”
傅景深看著秦歡,“我知道你在生氣,我沒有怎麼對她做出懲罰。”
“……”
秦歡失笑,“你覺得我當時說那些話,是在生氣你沒有怎麼對付林依依?”
“如果我真的想對她怎麼樣,我不會靠你,我會親自報複。但如果我以暴製暴,那我跟她又有什麼區別?她害死了我的孩子,難道我就要殺了她償命?如果不是償命,那我做的任何事情,也都不足以泄憤。”
傅景深抿唇,嗓音低沉,“但你還是怨我?”
“我從來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怪過你,傅景深,我當時說那句話,是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的,我但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因為如果沒有遇到你,我的人生不會像現在專業——一團糟。”
她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麼,自己還能愛什麼。
生命了無生趣。
卻又還有太多的不甘心。
“秦歡……”
傅景深看著她,“這段時間,我不隻是在給你時間,我也給了我自己時間。你說你但願從未認識過我,但我不這麼想,我很慶幸,我能夠遇上你。”
的確,相識根本不夠美好,過程也不夠美好,但他真真切切,覺得遇到她這件事情,足夠美好。
或許從小看慣了,知書達理的千金名媛,看慣了那些人曲意逢迎推杯換盞,一開始以為她是個為了錢不折手段的人,以為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假象,所以高高在上,所以任性欺負她。
但後來回想,是他先入為主,誤解了她。
傷害了她。
所以才想彌補。
秦歡每次聽到傅景深這麼認真……說這麼肉麻的句子的時候,都有些渾身不舒服,她抿著唇,睫毛顫了顫。
手指有些冷,她縮回去袖子裏,這才淡淡道,“傅景深,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們之間不合適,這幾個月,我沒有你,我也很好。”
“是嗎?”
傅景深目光鎖著她,“秦歡,你捫心自問,這段時間,你心裏不覺得缺了點什麼?”
是缺了點什麼。
之前幾乎每天都要刷一下存在感的男人,忽然從自己的生活裏消失了,可不就是覺得缺了點什麼麼。
像是欲擒故縱。
秦歡雙手在袖子裏緊緊地握著,一頭黑色的長發,在冷風裏被吹得胡亂飛舞。
真冷啊。
秦歡看傅景深,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身子就被男人俯身抱住。
溫暖襲來。
鼻息裏都是男人身上的氣息。
“秦歡,你心裏缺我。”
耳畔,是男人低低徐徐,纏繞至心底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