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裏,有一個傷口。
也曾經有一個孩子。
“晚晚,疼嗎?”
池晚音眼眶一熱,霎時有了流淚的衝動。
她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說:“不疼,一點兒也不疼,真的,畢竟是博聯醫院婦產科主任的手法,傷口特別小,麻醉的時候用量很精準,幾乎沒有任何後遺症表現……”
池晚音這段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秦知遇聽的。
秦知遇則是抓住了池晚音的手,帶著她的手一路往上。
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上。
他說:“可是我疼,我在這兒疼。”
池晚音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決堤。
傾刻般的湧了出來。
就如開了閘的大壩一般。
秦知遇眼眶一熱,把手放在了女人的後腦勺上。
讓池晚音的臉麵埋在他胸口前。
也是這樣的動作,讓池晚音放聲大哭起來。
“阿遇,我不疼,我的傷口真的不疼………我隻是和你一樣,心裏頭……特別疼,那個孩子,我曾經有所期盼的孩子,它不見了,沒有,甚至……在我不知道他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好難受阿遇……”
秦知遇忍著眼中的酸澀,放在池晚音背上的那隻手,緊緊的握著,關節都泛著白色。
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那樣的溫柔可親。
“難受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是我們和那個孩子沒有緣分。”
“阿遇……”
情感的宣泄,此刻都爆發了出來。
……
池晚音住院三天。
從婦產科醫生主任那裏得出來的結論是,輸卵管的擁堵。
至於為什麼輸卵管會擁堵,有些是先天性的,有些是後天發展的。
具體來說,到底是為什麼也不好診斷。
就目前而言,病人的生活習慣其實還算健康,平時又是潔身自好的人,所以醫生判斷先天遺傳性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何岑從婦產科主任那邊跟著秦知遇出來之後,心裏頭有些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秦知遇見他一臉沉重,問道:“有什麼想說的趕緊說。”
何岑張了張嘴巴,還是將心頭的疑問給說了出來:“老板,小書的身世好像還沒有和太太說,如果說了或許能夠讓太太高興一些。”
秦知遇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再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個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並不是需要一個開心的事情去撫平,而是需要時間來治愈,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忘的,再等待時機吧。”
何岑覺得自己老板說的有道理,便閉上了嘴。
一個星期之後,池晚音出院回家。
秦知遇擔心池晚音一個人並不好自理生活,打破了這些年的規矩,還是請了一個女護工到家裏來。
問到秦知遇之前為什麼不請護工或者保姆的原因。
何岑隻說道:“每次來的護工或者保姆,總是對我們老板有企圖,所以近幾年來都沒有招聘新的,希望這次來的能夠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