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遇的麵色冷了下來。
他問:“不過什麼?”
“不過我希望也能夠讓安罄竹得到法律的製裁。”
池晚音還惦記著那個以慈善為名的詐騙機構。
秦知遇眉頭微皺,輕聲道:“你用不著這樣……”
下一句,秦知遇便是想說出真相的。
可池晚音卻搶了話先:“她是不是我的妹妹,我並不關心,她與你有過那層關係,我也不在意,可是……我竟是不想讓劉惜如傷心……”
劉惜如,安罄竹的母親。
亦是她的。
在從未得到過母愛的池晚音,在劉惜如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孩子能夠被她關懷著,她備受感動。
“晚晚,你還是太……”
“太自作多情了嗎。”
秦知遇搖頭,伸手將那幾縷亂在她鬢前的發絲勾到了她的耳後根:“不是自作多情,是太善良。”
“往好的說是善良,往不好的說就是給點兒雨露就發芽,給點兒陽光就燦爛,人家施舍了我兩滴淚,我就真的不忍心了。”
秦知遇攥緊了手心。
不知該如何將那句話說出來。
安罄竹想要的是池晚音的心,並非是她的肝。
說不出來的原有有二:
如果劉惜如知道安罄竹要的是心髒,那麼劉惜如這樣的蓄意接近,明顯是針對晚晚來的,那表現的那些親情,可不就是欺騙。
他不想讓池晚音再去麵對這種欺騙。
她是真的太苦了,人生中就沒了多的甜味兒。
失去的珠珠,暫時還未相認的小書,離世的父親,不曾給予她一點兒愛的養母和哥哥。
如今,又是勢利眼的安家,惡毒的妹妹,唯有一個劉惜如還能給她些許溫暖。
他怎麼忍心去戳破。
另一方便,乳溝劉惜如不知道安罄竹要的是池晚音的心髒,那麼劉惜如大概是真的心疼池晚音吧……可她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後不知道,如果劉惜如知道了,又會做怎麼樣的抉擇,如果她知道了是否會對池晚音繼續誘騙。
一切都是未知。
他不想讓池晚音受到這種苦楚。
“阿遇……”
池晚音見他少有的發呆,喚了他一聲:“阿遇,是哪裏不舒服嗎?”
秦知遇看著麵前的人,嬌嫩肌膚上還有幾道被玉米葉刮傷的痕跡,紅痕之下,那肌膚越發顯得白嫩。
他搖搖頭:“可能餘毒未清,還有些暈。”
“毒?”池晚音這才想起了自己被一條毒蛇咬了,是秦知遇幫她將毒素及時吸出來才沒有發生更嚴重的事情。
“那你坐下,我去給你叫醫生。”
秦知遇坐在了床邊,很自主的靠在了池晚音的懷裏。
“不用叫醫生了,剩下的那些毒要靠自身的抵抗力,用再多的藥也不好使,你不如給我騰出個位置來,我好躺一躺。”
池晚音一邊挪動著身子,一邊嘀咕道:“你就不能去自己的病房嗎,非得和我擠一起。”
秦知遇的長臂已經探入了女人的脖頸下,另一隻手則是壓在了她的肩膀。
隨即將她摁進了懷裏,以一個側躺的方式相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