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難書說完這些,秦知遇大致明白了今日來家裏的人是安暉。
沒有理會自己兒子,秦知遇回到書房,打開了遠程視頻。
很快,安暉接通。
他在車裏,周圍很暗。
兩人接通電話,安暉便道:“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呢。”
秦知遇麵無表情,語氣平淡,道:“我不知道你還對我私生活有興趣。”
安暉輕笑,從口袋裏拿了一根煙,自顧點上。
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暗,給男人增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怎麼會沒有興趣,我以為你孤家寡人,不近女色呢,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
秦知遇的眉頭微微一蹙。
安暉又道:“那個女人是我女人的朋友,今天見過了,很漂亮。”
安暉深吸了一口煙,濃烈的煙霧打著轉,繚繞著:“除了和我安罄竹長得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秦知遇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薄唇抿了抿。
安罄竹是安暉的妹妹。
去世了許多年的妹妹。
安暉是秦知遇的大舅子。
安罄竹曾經是秦知遇的妻子。
去世的老婆和現在心怡的女人長得很相似……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個男人很專情。
“對了,我聽文珊說,那個女人還是你的初戀?”
安暉撣了撣煙蒂,將那灰色已經燃盡的煙草撣掉,又接著問:“我妹妹不是你的初戀嗎?怎麼變成那個女人,阿遇,你到底有幾個初戀?”
秦知遇眉頭皺了起來,思緒卻是被安暉這一句話給拉遠了。
他是先認識的安罄竹。
但卻是和池晚音談的第一次戀愛。
後又和安罄竹結了婚,現在於安罄竹去世後的多年,又與池晚音糾結在了一起。
“你說初戀是誰就是誰。”良久,秦知遇道。
安暉冷冷一笑,“無所謂了,反正人都已經不在了,你現在愛誰都行。”
安暉的眼神突然拉的很遠,眸子裏似是印出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他道:“今天,和池晚音吃飯的時候,我問了她很多問題,出她出生年月、籍貫、家庭人口,她都告訴我了……思路很清晰,回答的沒有一絲問題,你知道嗎?我多希望她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可以讓我有個希望,希望……”
他希望安罄竹還活著。
他希望自己那個傻妹妹還能活著。
他希望池晚音就是安罄竹。
他眼眶一緊,但很快恢複正常,末了,勾勾唇角道:“不過,阿遇,你能走出來,我很開心……就是小書也很喜歡她呢,可能真的是因為長得太過於相似吧,我竟然很想抱一抱她……阿遇你別誤會,你知道的,罄竹小時後總是會喜歡鑽到我懷裏喊哥哥。”
秦知遇的神色一直冷厲著。
即便是看到安暉動情時,仍舊如此。
安暉見此,自嘲一笑:“阿遇,你可真是一個良心狗肺的家夥,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安慰一下。”
秦知遇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嗯,都過去了,何必……”
安暉輕歎:“是啊,都過去了……”
安罄竹死了。
永遠都回不來了。
現下,隻有池晚音。
一個和安罄竹長得有九分相似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