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霎時慌了。
陳蘭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很多。
血壓在刀口切開的一瞬間就驟降,控血的助理跟著池晚音的命令立即調整了壓力。
才池晚音三兩下的切除上,血壓穩住,眾人都長籲了一口氣。
其中也包括了池晚音。
她一段時間沒有做手術了,以為會有點生疏,但沒想到上了手術台依舊是她熟悉的感覺。
她道:“擦汗。”
一旁護士連忙擦拭。
她口中的命令簡潔明了,絕不給多的一句話。
在場的助理和醫師配合得很默契。
一場手術下來,池晚音的背部完全汗濕了。
高難度的壓力上,她一直站著,加上沒有吃晚飯,腦袋一陣暈厥。
在手術結束的一瞬,她腳步一軟,直直的往嬌嬌身上靠了過去。
嬌嬌眼疾手快,幸虧將她扶住了。
後續的尾巴,嬌嬌獨立完成,池晚音則是坐在一旁口頭指導起來。
陳蘭脫離來了生命危險。
池晚音坐在手術室外,吃著護士端來的熱騰騰的盒飯。
盒飯是護士去醫院樓下的便利店買的,便利店雖然是24小時營業,但飯盒的量明顯不多,最後隻能給池晚音找來了一個全素的。
不見一點兒葷腥。
池晚音不嫌棄,大口吃著。
畢竟她已經餓得有點發昏。
嬌嬌在一旁歎氣:“要是每個醫生都像晚音姐這麼負責人,晚音姐也不用那麼累了。”
嬌嬌這是在暗諷那個老教授。
老教授技術很牛,科裏公認的。
嬌嬌也曾想著能夠跟在老教授的身邊多學點東西。
老教授交東西不吝嗇,但對病人卻極其的小心,就怕病人太刁鑽,做手術之前還要看看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的態度,才會選擇治療。
在嬌嬌看來,就是極度自私。
池晚音卻搖頭,道:“那是因為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老教授的前半輩子過得也是太不容易了。”
嬌嬌眼睛一閃,刨根問底起來。
池晚音慢慢道出老教授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仁醫,好心給人加了號看診,卻被不願意等候的加號病人汙蔑打傷病人,年紀輕輕的他因此被大醫院開除。
可他不甘心啊,去了山區支教,治了許多疑難雜症,一時間名聲大噪,又一次被人請回了市裏一家高級醫療中心。
沒想到又遇上了一粒極其複雜的手術,手術沒成功,家屬整天來醫院鬧,被病人家屬咒罵到離職。
老教授之所以來博聯,一是看在博聯老板的麵子上,二是因為實在老了吧。
否則老教授恐怕寧願在山區奉獻。
和一群因為不收醫療費而對他感激涕零的窮苦孩子們在一起,也比市內勾心鬥角的生活要好。
池晚音將老教授的故事說給嬌嬌聽。
嬌嬌一下子也明白了老教授的苦衷。
如果是她遇到了這種事情,恐怕會比老教授還要小心翼翼。
嬌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想到了博聯醫院的vip病房裏還躺著一個很特殊的病人,也是心髒衰竭。
因為涉及到換心髒,所以工程量會很大。
大到至少需要兩個主刀醫生才能完成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