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會覺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還會頭暈惡心想吐……這些都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如果覺得困就閉上眼睛睡吧……”
然後再也別醒過來。
柳冰傾已經冷的哆嗦,她向池晚音求救,池晚音並未理會。
兩個人甚至沒有了一丁點兒辦法。
“池晚音,我警告你,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會得到製裁。”顏冀南麵色扭曲,怒斥著。
池晚音麵無表情,依舊冷淡,她早就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打算。
“你知道嗎,我去太平間看珠珠的時候,她就被一個塑料袋子裝著,放在一格冰櫃裏,冰櫃不過一平米的大小,那裏麵那麼擠,那麼黑,還那麼的冷,珠珠在裏麵怎麼能夠睡得好……”
池晚音淡淡笑著,笑的很滲人。
“池晚音,你清醒點,珠珠已經死了,死了沒辦法再活,你就算殺了我她也沒辦法出現在你麵前,別發瘋了。”
顏冀南的態度惡劣。
打斷池晚音的時候,很是粗暴。
池晚音不悅,又拿了一瓶腎上腺素:“說話還這麼利索,看來是藥量不夠。”
顏冀南開始顫抖,胸悶氣急,雙眸竟是開始有些發白……
“池晚音,我求求你,別這樣,冀南沒有傷害珠珠……”
柳冰傾的話,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而在這冰庫裏,她身著單薄,全身已經凍僵,向池晚音祈求的聲音也逐漸變小……慢慢的,池晚音便沒再聽見柳冰傾的喊叫了。
她隻看著顏冀南的麵色逐漸扭曲,鼻腔裏刺激的味道逐漸加重。
她站的離那罐液態氣最近,所以吸入的量也是最多的。
她並沒有戴任何的防護麵罩,便是身上穿著的衣裳也隻是薄薄的一層。
所以,她也冷,隻是對比起身體上的冷來說,心裏更冷。
她將顏冀南和柳冰傾綁過來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想過再從這個冰庫裏走出去了。
珠珠是很喜歡媽媽的。
但池晚音也知道,珠珠更喜歡爸爸。
每次顏冀南回來,珠珠看待顏冀南的眼神都會與眾不同。
很亮,似是天上的星星。
她以為,為了珠珠,顏冀南會回心轉意的,起碼可以和她和平共處下去。
但現在,她為自己曾有過的想法感到很可笑。
到底是她太天真了。
腦中對於珠珠的影像愈發清晰,好像珠珠就站在她的麵前,喊著她做媽媽。
“珠珠,媽媽來陪你吧……”
她唇齒間喃呢著這麼一句。
伸手撫上了顏冀南的麵龐,那帥氣的麵龐在藥物的作用下變得扭曲畸變,不再好看矜貴。
她慘然一笑:“其實還是我害了珠珠,如果不是我死拖著沒和你離婚,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也不會將毒手伸向珠珠,都怪我不好,才造成了今天的這個局麵……就這樣吧,珠珠不在了,你有責任,我也有責任,等我再見到珠珠,我會告訴她不需要爸爸,有媽媽陪伴就夠了。”
話落地,人也跟著落了地。
冰冷的地板,冰冷的身體。
一室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