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忍著心疼問。
期盼著顏冀南能夠對珠珠有一絲絲的心疼。
畢竟血濃於水啊。
顏冀南收回了與池綰音的對視,拉著柳冰傾胳膊的手緊了緊,隨之他勾唇,那隻手徑直的抓住了柳冰傾的小手。
而後不再理會池綰音,竟是將柳冰傾的手放置於自己唇瓣之前,吻了又吻:
“冰傾,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還記得你喜歡吃學校附近的田記,這些年我想你的時候總會自己去那兒吃。”
顏冀南的聲音輕輕溫溫的,聽的池綰音身子一顫。
柳冰傾怔了怔,眼眶竟是一熱,右手則是有些無措的挽了挽本就在耳後根的發絲。
清秀的臉蛋一時間也跟著紅了。
似是羞赧的。
顏冀南帶著柳冰傾走了。
留下池綰音一個人在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裏,忽而變得寂寥孤獨起來。
池綰音再也沒能繼續站著,而是雙腿一軟,直直的往地上跌去。
她多想就這樣暈死過去。
可偏偏腦子裏是珠珠全身是血的樣子。
她顫著手,打開了手機,將腦子裏記了好些年的號碼撥了出去。
不料,竟未注銷。
“嘟……嘟……”幾聲拖音後,一個渾厚的男聲接聽了電話,“綰音……是你嗎?”
……
在眾員工的圍觀下,柳冰傾一直低著頭,跟在顏冀南的身後,直至走進地下停車場。
顏冀南上車,柳冰傾坐在副駕駛。
車子開動不久,上了高架橋。
空曠的路麵上,月光灑落,明亮得像是在白天。
顏冀南點了根煙。
修長的指尖夾著煙蒂,成熟而魅力彰顯。
深呼吸長吐氣的來回交換,層層的煙霧慢條斯理的顯現,愈發濃密。
封閉的空間裏,煙味環繞著。
那淡淡的煙草味兒在此刻也變得嗆鼻,引得柳冰傾咳嗽了兩聲。
顏冀南打開車窗,這才掐滅了煙蒂。
他輕吸一口氣,道:“對不起。”
一聲,極淡。
柳冰傾仰了仰頭,眼眶的溫熱又一次襲來。
喉嚨裏卡著什麼東西般,有些疼。
等那股溫熱褪去,她才調整好了心態,問道:“這一聲道歉,是因為你記錯了我並不愛吃田記的瘦肉粥?還是因為你將我當做擋箭牌欺騙了她?”
田記的瘦肉粥,不是柳冰傾愛吃的東西。
反而,那兒的瘦肉粥卻是池綰音的最愛。
顏冀南心頭一動,腳下的刹車緊踩。
車子停下。
柳冰傾看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輕歎了一口氣。
“嗯,你不是說去學校門口的田記呢?但又為什麼來了醫院?”
正麵車窗前,一座高層建築上,“博聯醫院”四個字正閃著白色的燈光。
閃亮亮的燈,清清楚楚的字。
明明白白的心。
徹徹底底的痛。
柳冰傾捏緊了手心,眼中的熱怎麼都忍不下去了。
她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再次看到顏冀南能夠平靜麵對,可現實……依舊殘酷。
她不能,完全不能!
可這個男人已經不屬於她了,不管是人還是心,都被一個叫做池綰音的女人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