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樓透著財大氣粗。乍看上去,裏邊人來人往,和其他寫字樓沒有什麼兩樣,充滿商業場所的活力和爭分奪秒,但是在元望的職業警察眼裏,這裏到處都是保安,有穿著製服的,更多的是便衣的。穿製服的保安們很輕鬆,那些便衣的保安可全部都是精神高度戒備的狀態,隨時在防範著什麼。
“好了。”江珧聽見耳機裏傳來sunny姐的聲音。其他聲音一下子都沒了。
精神高度集中的江珧,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學習了差不多7個小時。
“今天休息好,明天去救你的朋友們。”
“啊?不訓練了?”
“訓練結束了。”
“我還什麼都不會那?”
“到時候你自然就會了。”
江珧晚飯後溜達出大廠房,坐到一塊大石頭上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對,爸你真聰明!我是住吳迪家了。對對,他爸他媽又回老家探親去了,對!每年夏天都是這樣。教師就是這點好嘛!好的,我們倆不會喝酒不會抽煙不會去網吧!放心吧!ok!bye!”
不知道餘貝貝家裏人是否在找她,江珧可沒有餘貝貝家的電話號碼。
夕陽很紅,這個地方是半山腰,可以俯瞰整個城市。S集團的大樓突出地聳立在城市中央。但在現在的江珧眼裏看起來,它像根刺。江珧想:早晚有一天一會拔掉你的。
“喂?然然嘛……”
在落日的餘暉和山風的吹拂中,江珧樂嗬嗬地和李然然開始了通話。
餘貝貝和吳迪兩個人全都嘴唇幹裂,渾身疼得像冒火。他們已經很虛弱了。吳迪雖然看起來胖,但顯然他比餘貝貝在更快地消耗著自己。
餘貝貝覺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因為她看見有一個好像天使一樣的人在窗戶外邊徐徐升起。
“你長得好像江珧啊……”餘貝貝對著天使說。
“就是我!就是我!張嘴!張嘴!喝點這個!”
鍾女正攙扶著爸爸在小區的花園裏散步,他覺察到了有人在進入他的家。
“您在這坐一會,我回去拿香煙。”
“終於來了啊。”鍾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門口。江珧正攙扶著吳迪,sunny姐攙著餘貝貝,Jason和鍾女打了個照明,差點撞上。Jason剛抬起了一隻手就被鍾女一巴掌轟到了一旁。
“我還以為你們打算讓這倆小孩餓死。”
“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慢慢談。”sunny姐不卑不亢地說。
“談什麼?”
“當然是談談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他們倆已經告訴我了。”
吳迪居然還有力氣講話,“這王八蛋,我都告訴他了他還是不給我們飯吃。”吳迪認為餓一個人是最殘忍的折磨手段。
“也許他們告訴你的,並不是真相呢?”
“好人壞人的故事我不太關心。我知道哪裏可以找到解決辦法就行了。我隻想恢複我和爸爸的生活。”
“你想過沒有,你恢複正常之後的事情。你恢複了正常,那意味著你的能力也就消失了,你認為你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逃出那座大樓麼?”
“那就在那之前把他們全殺光好了。”
“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天真。”sunny姐的口氣有些不友好了。
“注意你的話。”鍾女威脅地說。
“既然如此,看起來你肯定不會玩選擇紅色還是藍色的遊戲了。”
“是的,我不選擇任何一方。”
“那再見吧。”sunny看也不看鍾女,攙著餘貝貝向門外走去。鍾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江珧恨得牙根癢癢,但是現在看顯然也打不起來,隻好攙著吳迪跟在sunny後麵。走在最後的是Jason,Jason惡狠狠地和鍾女對視,鍾女麵無表情。
sunny攙著餘貝貝一瘸一拐地走向大門,突然一股熱浪從大門外傳來,防盜鐵門眼瞅著就變成紅色了。
“趴下!”sunny大叫著先把餘貝貝按倒在地。
“究竟還有完沒完啊!我餓呀!”吳迪絕望地大叫著。
被燒得奇形怪狀的大門被一腳踢開。曾經在公園湖邊拿吳迪當餃子煮的噴火姐姐,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這回吳迪江珧餘貝貝都看清了她的臉。這是一張30歲左右少婦的臉,眉眼間風韻流轉,眼睛很像狐狸,一邊眉梢上挑,嘴唇很薄,似笑非笑,看起來很不好惹。
“江珧。”她開了口。
“又是衝我來的!我成香餑餑了還!”江珧煩惱地想。
“如果你跟我走,大家都省事,也沒有人受傷。”
“你真有意思。”sunny姐回應道。“這是別人的家,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坐下來談吧。”
正說著,一個中年婦女站在噴火女身後,問道:“您找誰?”
噴火女一回身就把這婦人抓到了手裏,她在婦人鬢角前輕輕哈了一口氣,婦人的鬢角馬上就燒焦了一小塊,一股毛發燃燒的味道彌漫開來。
還沒等任何人說話,江珧的脖子已經被鍾女從後邊用尾巴纏住了。蜇針就在他脖子上的動脈旁懸著。
“換。”鍾女冷冷地說。
sunny姐和Jason看著這一幕,鬱悶得要命。吳迪和餘貝貝隻有在沙發上哼哼的份兒。
“救回來倆,丟了一個還算劃算哦?”sunny姐看著眼前倆人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去把他救回來就是了。”餘貝貝吃著蛋糕沒心沒肺地說。吳迪根本沒工夫說話。
“你果然不是他的女朋友。”sunny姐沒好氣地說。
江珧這回可是被綁在金屬床上了。
噴火姐姐端著一杯雞尾酒,輕輕吹了口氣,一股火苗從酒杯裏冒出來,她遞給了身旁的金主管。金蒙把酒一飲而盡。
“跟老朋友敘敘舊吧。”金蒙看了噴火女一眼,轉身走了。
江珧皺著眉看著她。
噴火女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每走一步,她的外貌和體形都在發生變化。等她踱到江珧跟前時,已經是蘇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