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刺耳的刹車聲將淺眠的溫瞳瞳驚醒,原本還睡意朦朧的眼睛看到前方橫衝直撞而來的貨運車嚇得立馬睜大,本能地護住頭部,“砰”的一聲,溫瞳瞳隻覺一陣劇痛來襲,失去了意識。
“這是誰家的奶娃娃,如何會在我們昆侖派的山門前?”
未見人,先聞聲,溫瞳瞳被這聲音吵醒,看見的並不是醫院的醫生,而是一雙繡著藍色雲紋的白色足靴。
清楚地記得撞車時全身的劇痛,想要問這是哪裏,未料說出口的卻是“嗚哇哇哇哇……”
溫瞳瞳大驚失色,想說這是怎麼了,“嗚哇哇啊啊啊”的奶娃音再度想起。
正欲崩潰大哭,卻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移動,一轉頭,正對上一雙好奇的眼。眼睛的主人是位少年,眉目精致,兩腮尚有未褪去的嬰兒肥,可以預見以後的無雙之姿。視線上移,少年一頭黑發攢在頭頂,用一根祥雲玉簪挽成了發髻。
等等,發髻?溫瞳瞳瞪大眼睛,宛若晴天霹靂,未知的恐慌讓她頃刻間蓄滿了淚水,卻又因往日習慣,憋著不出聲,默默流淚。
那少年見懷中的奶娃娃說哭便哭,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喊“師尊師尊,你快來!”
一道慵懶閑適的男聲響起:“徒兒,慌什麼,你先抱著,估計奶娃娃餓了,先喂她些昆泉水。”正是溫瞳瞳剛開始聽到的那道聲音。
溫瞳瞳哭的正傷心,就感覺嘴裏被少年喂了些水,不由砸吧砸吧嘴,感覺還挺好喝,就漸漸忘記了哭泣,專心喝水。
猛然間看到一個大頭湊近她,嚇了一跳,就見那青年長著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渾似遊戲人間的富貴王爺,青年對著溫瞳瞳細細地瞧,嘴裏還不住地說,“這奶娃娃長得還挺可愛,莫非這次下山,掌門師兄所說的奇遇便是她?”
“可是師父,我們還沒出護山大陣呢。”旁邊的少年默默提醒。
“這便奇怪了,讓我來瞧瞧,這小女娃娃是個什麼東西,能夠進入我派的護山大陣。”
說著,一伸手便抓住溫瞳瞳的手腕,溫瞳瞳隻覺一股未知的力量探入身體,本能地不舒服,不斷扭動,卻掙不開青年的手,過了好一會,那青年才放開。
“奇哉怪哉,竟真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小娃娃。”
青年思索間,看到溫瞳瞳方才不斷掙紮而露出的一方玉佩,玉佩為墨綠色,其形似山似水,背麵刻有瞳瞳二字,底部則是昆侖派的宗門圖紋祥雲紋和一個早就不可能出現的,應該說兩萬年前就已經消失的江蘺花紋。
青年眼神一深,看向溫瞳瞳的目光充滿了探究,溫瞳瞳方才被青年的舉動嚇到,大氣也不敢出,默默往少年懷裏拱了拱,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少年看著奶娃娃害怕的樣子,不由心軟道“師父,你嚇到她了。”
“明衡,隨為師回去,帶上女娃娃。”
原來那小少年叫明衡,溫瞳瞳暗自思索。
見青年的語氣不複開始的漫不經心,明衡少年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卻也立刻抱緊溫瞳瞳,低聲應是。
之後,青年便召出一把劍,拎著明衡向山上飛去。
溫瞳瞳二十年的世界觀被這師徒倆戳的稀碎,“說好的唯物主義,地球引力呢?救命,牛頓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莫慌莫慌,溫瞳瞳你可是在社會主義的光輝下下長大的根正苗紅的光榮的少先隊員,這都是小場麵,小場麵。”
溫瞳瞳慌忙閉上眼睛,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這一定是夢,是夢,醒了就好!”視死如歸睜開眼,耳邊依舊是凜冽風聲,模糊倒退的雲霧,以及仙氣飄飄的師徒倆。
溫瞳瞳“……”徹底死心。
不過就在溫瞳瞳內心掙紮的幾秒間,師徒二人已經到了一處恢宏的大殿前,不斷響起“拜見道然長老,拜見明衡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