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玟玉剛坐下,陸川便走進來,笑道:“渝台縣令半夜就在外麵等著了。夏少保不打算見麼?”
夏飛花邊招呼他坐下用餐,邊道:“用完飯再見不遲。”
陸川便不再說,捧起飯碗就吃。
離玟玉道:“一會兒我去街上轉轉,就不與你們一起了。”
夏飛花似乎已經忘記了高嬋,隻囑咐道:“小心些。莫要惹事,早早回來。”
陸川道:“怎麼,張姑娘不與我們一起去麼?”
離玟玉先應了夏飛花的話,才道:“你們去見縣令是有公事,我不過是跟來玩的,就不打擾了。”
陸川見夏飛花不再說話,雖然他不怎麼待見離玟玉,但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表達下關心的好,畢竟這位是三王子親自指派的:“那我留一半衛士給你,這渝台不安定,多帶些人安全。”
離玟玉搖搖頭道:“都說了我就是跟來玩的,怎能勞動衛士相護,我這邊自有護衛。”
陸川意思表達到就好,因此也不強求,點點頭繼續吃飯。離玟玉又問那兩個傷者,得知兩人仍自昏迷不醒。
等離玟玉重回房間,就見高嬋仍舊直挺挺的跪在原地。她自在塌上坐了,淡淡的道:“按理你本已安全,應該守著傷者好好過日子才對,卻仍費盡心機來求,想必其中另有隱情。也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且給你個機會。”
高嬋剛露出歡喜之色就聽離玟玉道:“記住,機會隻有一次,成與不成全在你自己。”
看的出來高嬋在聽完她的話後很矛盾,離玟玉也不催促不緊不慢的喝茶。
莞莞等了會,不見回音,嗬斥道:“難道還要二公子問你不成,要說就說,不說就趕緊走,公子還有事要做,可沒時間跟你耽擱。”
高嬋如貝的小牙狠狠的咬著下唇,眼看著就要咬破了。
離玟玉隨意的揮揮手,莞莞立刻道:“高小姐請回吧。”
高嬋一聽這話大叫一聲:“不。”撲到離玟玉身前,卻被莞莞攔住。
高嬋這回再不猶豫,炒豆子一般將自己的事一一道來:“十年前家父任門業郡守,下官梁道君被人舉告貪墨,在獄中自盡,梁家男丁不堪折磨死在獄中,梁家女兒發賣為奴,其中梁家二小姐忍辱負重,攀附權貴,聯合故舊,找到證據為梁道君翻案。沒想到……當年,卻是家父指使他人誣告梁道君,並將其……殺害獄中。家父接到消息,在官兵來前帶著大哥逃走,將母親和我藏在姨母家。為此官府發下海捕文書。這些年,母親帶著我東躲西藏,每一天都過得膽戰心驚,直到兩年前才與父親相遇。去年父親帶著我們在這裏落戶。虎頭,嗯,就是受傷的那人,是渝台有名的潑皮戶,在半年前我去裁衣的路上相遇,被他調戲。”
女人的想法實在奇妙,莞莞聽到高嬋是逃犯沒覺詫異,反而驚歎她為調戲自己的潑皮自殺,隻覺此女實在是個奇葩,想張口說些什麼,但看離玟玉麵色不動的樣子,未敢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