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花和離玟玉相互望望,莫名其妙,不知這人弄的是哪一出,因為天黑也看不清是誰。夏飛花問:“足下這是做什麼?”
那人低著頭道:“小的孔疏,方才冒犯夏少保,請夏少保責罰。”當時他話一出口就已後悔,再見夏飛花如斯悲痛,若是以前頂多害怕夏飛花報複,可現在親見夏飛花的豐采,心生仰慕之情,懊悔不已,狠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因此一見夏飛花起身,便跑過來請罪,隻望夏少保狠狠打他一頓能消消氣。
夏飛花這才知是剛才頂撞自己的士兵,伸手扶起孔疏,見他愧疚滿麵,溫和的一笑道:“你說的是實話,何來冒犯。”
孔疏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急道:“夏少保,小的,小的……”
夏飛花道:“不過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
孔疏忙恭敬的道:“夏少保請講。”
夏飛花語重心長的道:“你雖是士兵,殺敵敗寇乃是天職,但殺是為了不殺,人命大於天,萬勿妄開殺戒。”
孔疏伏地道:“夏少保教誨,孔疏必謹記於心。”
夏飛花還了一禮,再不管他,與離玟玉去看了袁豹和陸川,見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又沉沉睡去,便去了燕弘俊車上。
車上燕弘俊、燕克辛和嚴久正說著什麼,見他二人來,忙讓進車來。嚴久眯著眼道:“我還以為夏少保是見慣生死的,沒想到,還這般悲天憫人。”
燕克辛隻將夏飛花的事告訴了燕弘俊,又對孔疏敲打一番,其他人等知道夏飛花仁善,隻以為他在感懷死傷者。夏飛花聞言隻一笑而過,並不分辨。
燕克辛見他麵無異色,便轉過話題道:“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兩人在門口處坐下,此時也不講究,伸手從中間抓取一塊馬肉吃起來。燕弘俊突然道:“坐這裏。”他不點名不帶姓,可車中幾人不約而同的都望向離玟玉。離玟玉鼓著腮幫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和好奇的珠笑一般可愛。眾人撲哧一聲笑出來。
夏飛花笑著對她向燕弘俊那邊一示意。離玟玉從善如流的弓著身子挪進去,代替了紀全的位置。紀全隻得可憐兮兮的爬出車廂站崗。
燕克辛見燕弘俊正在打瞌睡,便道:“夏少保武藝超群,神勇機智,果然是將門虎子,今日此戰,多虧夏少保力挽狂瀾,解此危困之勢。”
嚴久聞言拿肉的手不由頓了一下,就聽夏飛花道:“二公子此言差矣,此戰是殿下、二公子等籌謀決斷,袁將軍布陣指揮,諸將士官員共同殺敵才能擊退匪徒。下官不敢居功。”
燕克辛道:“夏少保不必謙讓,你的功績有目共睹。方才我們在說如今袁將軍和陸將軍均受傷無法執事。我亦沒有排兵布陣的經驗。所以,接下來如何抗敵,就有勞夏少保了。”
“啊!”夏飛花吃驚的道:“這怎麼行。袁將軍和陸將軍雖然受傷,可禁軍中還有校官。按規矩上官不在,當由直屬下部接替。”
燕克辛道:“夏少保,如今青龍衛隻有一個校尉可以行動,可越國使團和殿下在此,國師又受重傷,猶自生死難料,此情此景,如何放心將他們的安危,放置在一個校尉手中。事急從權,夏少保,不要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