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玟玉點點頭:“如果狄厄先來找你,你讓他們先不要來找我,等我安排妥當再讓他們出現。”
“好。”廖棋之想了想,猶豫道:“當初應給你的繡莊在上京也有分號,不過你直接接手恐怕引人猜測……我想……不如以你的名義單獨開一間繡莊,但暗中與廖家繡莊相連。”
廖家原來不知離玟玉在京城底細,想貴族小姐接手繡莊也無可厚非,可現在知道她在京都毫無根基,那就不能如此了,但又怕說出讓她另起爐灶,會懷疑自己不想將繡莊給她,因此廖棋之說的小心翼翼,邊說邊觀察離玟玉臉色,見她並無惱色,才放下心來。
說起來,商場如戰場,他也算久經沙場,可麵對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溫良無害的小姑娘總不自覺的有點犯怵,唉,兩人第一次交鋒,離玟玉對他的打擊實在太深刻了。
離玟玉知道對方是為自己考慮,本來她也要如此做,見廖棋之提出,便道:“如此甚好,不過此事廖家不便出麵,等狄厄來了,我會讓他去做。你隻需幫我物色好人選。”
“好。”
接著兩人又說了很多,主要是廖棋之講,離玟玉聽。繡坊的運作,分店的分布點,人員安排,這些將是離玟玉以後的基礎。廖家的產業範圍,如果離玟玉早點知道的話,也不需要辛苦的跑這麼遠,離玟玉與沈府人分開的地方就有廖家的飯莊、絲綢店麵等,而茶莊為了清靜特意建的離中心有點遠。京中權貴勢力,雖然廖家插不上足,卻也知道的清楚。
到了離開時離玟玉對京都已經有個大概的了解,對下一步打算也有了雛形。
離玟玉在茶莊用過晚飯,坐著廖棋之雇來的車悠噠悠噠的總算回到住處,她不知自己失蹤這幾天有沒有引起騷亂,依舊小心的翻牆而入。
院內寂靜無聲,一切如常,離玟玉心中稍安,剛一推門,心生警覺,便立刻退出,然而房門洞開,房內卻毫無動靜,仿佛剛才的感知隻是錯覺。
離玟玉眼睛微眯,緊緊盯著那黑黝黝的門洞,暗自運力,不敢絲毫鬆懈,仿佛裏麵有什麼怪獸。
對峙了半天,怪獸沒有,怪人卻有一個,一聲壓抑的怒吼傳出:“你要站到什麼時候,還不滾進來。”
離玟玉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泄了氣,有心離去,但又有些不甘心,自己好像才是房子主人吧。最後歎口氣,擺了個可憐的痛苦的表情,無奈的一瘸一瘸走進去。
月光被窗紙過濾後給端坐在屋內的男子鍍上一層朦朧的白光,冰冷剛硬的金色麵具也顯得柔和起來,頭發高高束起,露草色的外套,空色長衫,身姿挺拔,威風凜凜的坐在那裏,仿若神祗。
真像個鬼啊!離玟玉進屋就感到寒氣凜冽,不由打了個哆嗦,連忙拽了拽衣服,更加淒慘的挪到床邊坐下。
床很軟,距離很安全,離玟玉很滿意。
可她忘了荊北君是個活人,距離什麼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離玟玉眨眼的功夫,眼前便站了位尊神,高大的身子很有壓迫感的壓下來,離玟玉連忙用右手抵住,卻被對方扣住脈搏,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這兩天去哪了?”
一聽這話離玟玉倒黴樣也不裝了,噌的站起來,左手當胸打去,怒吼道:“廢話,你不會忘了把我扔哪了吧。”
荊北君本來隻是利用離玟玉引開二王子府的侍衛以方便行事,可這兩天離玟玉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百爪撓心似的坐臥不寧,一閉眼就仿佛看到那丫頭被二王子抓住折磨的樣子,索性跑到這裏等候。離玟玉一跳進院子他就知道了,看她沒事,那股煩躁化作怒火噌的冒上來。見離玟玉揮掌,身子略向後傾,舉掌隔開,扣住離玟玉脈搏的左手一用力,離玟玉頓時全是酸軟,身子下滑。
荊北君右手一提,拉起離玟玉,左手順勢一撈,正環在離玟玉腰間,將人箍在了胸前。
一切霎那間定格。
荊北君手上一捧少女的柔軟,鼻尖一縷少女的幽香,不禁怦然心動。
離玟玉撞進荊北君寬廣結實的胸膛,腰間烙鐵一般滾燙,耳邊擂鼓一般轟鳴,不由火冒三丈。
離玟玉被拿住經脈,渾身無力,掙紮幾下,卻紋絲不動,頭一歪,狠狠咬在荊北君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