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埋進秀秀的懷裏,劉俊卿泣不成聲!望著這一幕,子鵬也忍不住濕潤了眼角。一旁的馬疤子卻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隻放在地上的瓷碗上。
“哥是個混蛋,是個人渣!”劉俊卿劇烈地抽泣著,“哥不配,不配你叫一聲哥……”
秀秀為劉俊卿擦著滿臉的淚水:“哥,別這樣,我知道,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在後悔,知道你一直想為我好。哥,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不管做過什麼,你可以重新再來,我要你重新再來。”
“不,我不行,我沒有機會的……”劉俊卿使勁地搖著頭。
“俊卿,你有機會,我可以去求我姨父,求他原諒上次的事,求他不再追究你,他會答應我的。隻要你肯改,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彌補,沒有什麼是不能回頭的。”
“哥,子鵬說得對,你那麼聰明,那麼會讀書,隻要你肯改,有什麼做不到?到時候,我和子鵬來想辦法,想辦法供你上學,供你重新讀書,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說過嗎,你天生就是讀書的人,你還那麼年輕,又那麼聰明,會有好多好多學校搶著要你,你會讀出出息的。”
“阿秀……”劉俊卿再次泣不成聲。
“哭哭哭,哭什麼哭?煩死了!”馬疤子突然一腳掃來,砰的一聲,那隻放在地上的瓷碗被他踢得猛撞在牆上,四分五裂!
“你幹什麼?”子鵬捅了他一槍:“老實點!往後退!”
“不幹什麼,聽他們哭得煩!”往後挪著的馬疤子,一條大腿下,悄悄壓住了一片尖銳的瓷片。
秀秀將瓷片一片片撿了起來,捧著碎瓷片剛要走,子鵬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起瓷片,拚湊起來,發現拚起的瓷碗缺了一片。看看地上,並沒有其他瓷片的影子,子鵬的目光落在了馬疤子身上:“你,手上拿了什麼?”
正在用瓷片割繩子的馬疤子一呆:“啊?沒什麼呀?”
子鵬抄起了木槍:“你轉過來。”
“我真沒拿什麼……”
“我叫你轉過來!”
眼看馬疤子的小動作就要無處可藏,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王夫人的叫聲。子鵬與秀秀回頭一看,大吃一驚,衝進門來的,竟是氣喘籲籲的王老板夫婦!
“哎喲子鵬啊,你可讓媽好找啊你……”王夫人身子一軟,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和你爸,是城東找到城西,可就沒想到你這時候還敢往城南邊跑,你怎麼這麼不要命啊我的傻兒子?子鵬,走吧,媽求你了,別管那麼多,趕緊跟媽逃命啊。”
子鵬很堅決地說:“我真的不能走!我們在保衛長沙城,你們知不知道?”
“長沙城是你保得住的嗎?”王老板火了,衝上來把子鵬手裏的木槍一把搶下,往桌邊一擱,拉著他就要走,“憑你們幾個學生,就想擋住人家幾千兵?你瘋了你?跟我走!”
“爸!”子鵬一把甩開了父親,“我不!”
“老爺,太太,你們就別勸了,子鵬真的不能走的……”
秀秀想幫子鵬解釋,可王夫人一把推開她,罵道:“你少羅嗦!都是你這狐狸精!你給我滾開!”
“媽!”看到媽媽一把將秀秀推得倒退了好幾步,子鵬心痛了,他攔在秀秀前麵,對王夫人說,“我不準你碰阿秀!”
“好哇好哇,為了個狐狸精,你連媽都不要了?子鵬,媽和爸連命都不顧了,跑來找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角落邊,趁著子鵬他們爭吵,馬疤子的手,拚命地用瓷片割著繩子,繩子已經被割斷大半了。
王老板逼上前來,麵如嚴霜地問子鵬:“你到底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