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榮升的馬場早在許多年前就置辦起來了。
占地好幾百畝,名義上是馬場,但基本相當於一個動物園,養著他從各地搜羅來的動物,之前他那四條寶貝兒狼犬也養在這裏。
除了養動物外,謝榮升還種了許多觀賞的植物花朵,甚至還有自己的靶場,各種槍械都能在這裏玩到,打的還是實彈。
謝榮升愛玩兒,這個馬場就是專屬於謝榮升的遊樂場,也是他練武的地方。
同時,他交遊廣闊,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他都願意交朋友,很多人就是在這裏結識的。
隻不過今天的馬場卻冷冷清清的,大門也緊閉著,李鋒他們到了後,還是那個帶他們過來的司機打了個電話,才有馬場的工作人員過來開門。
“馬場這些天都關門了,隻有四爺一個人和我們少數幾個員工在這裏,四爺這會兒在靶場那邊,不讓我們任何人過去打擾。”馬場的工作人員打開大門把他們放進去,同時對詢問謝榮升情況的李鋒說道。
靶場有槍械有實彈,對於情緒陷入極低穀的人來說無疑是個危險的地方,不過李鋒認為謝榮升這樣的人,哪怕再鑽牛角尖,也不會蠢到開槍自殺。
“你就在這邊轉轉,我去找下謝四叔。”李鋒讓沐總留在這邊,馬場環境不錯,沐總正好可以轉悠一下散散心。
沐總答應過後,他便隻身來到了謝榮升所在的靶場。其實還沒走近,他就已經聽到露天靶場內傳來的槍聲,謝榮升正戴著耳塞在打槍,他的射速很快,一個彈夾打完馬上又換上一個新的彈夾,看樣子也是經常玩槍的老手,槍法還很不錯,當然,這個不錯是以普通水平為標準。
此時的謝榮升,死死盯著靶紙射擊,雙眼幽邃如寒星,隻不過仔細看去,似乎那雙眸子當中,正盛滿了可怕的怒火,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而讓從他側身方向走過來的李鋒感到不適的,是對方那一頭黑白相間的短發。
謝榮升的發質本就粗硬,向四周伸直,原本的滿頭黑發,現在出現了許多白發,如果全是白發還好,統一的顏色看起來會舒服一些。但現在他的頭發是黑白都有,白色的頭發從黑色當中鑽出來,讓人一眼看去就會從內心感到不適,那種混雜會讓人感到一種猙獰的感覺,就好像看到了展開完全防禦的刺蝟。
這就是現在的謝榮升。
“謝四叔。”
趁著謝榮升打完一個彈夾換子彈的功夫,李鋒喊了一聲。
謝榮升其實早就發現了他,隻不過一直沒吭聲,現在也同樣沒有回應,瞥了他一眼,便自顧自的裝填子彈。
被謝榮升無視,李鋒有點尷尬,說道:“四叔也喜歡玩槍,不如我陪你玩玩?”
等那子彈裝好後,謝榮升直接把槍拋給了他,李鋒笑了笑,拿著槍走過去,謝榮升又遞了個耳塞給他,李鋒笑著拒絕了。
“我在部隊的時候聽槍聲都聽習慣了。”說罷他就雙手握著手槍抬起,指向那些被謝榮升發泄似的射擊打得早就爛糟糟的靶紙,挑了個還算好點的靶紙,李鋒便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