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見李鋒打量著這戶農家院,蓬頭垢麵,才剛從緝毒一線臨時趕來的潘陽灌了一口茶水,說道:“這是我們一位犧牲同誌的家,從小他就在這裏長大。那時候經常有毒販秘密越過邊境線和境內的買家交易,就從他們家門前經過。他們家時代都是做獵戶的,有次他父親幫助緝毒人員追蹤一夥毒販被發現,直接被吊死在了樹上,屍體風幹了才被找到。”
潘陽又灌了一口濃茶,繼續說著似乎和自己完全不想關的事情:“後來我們這位同誌長大就成了縣裏緝毒大隊的臨時工,前兩年在臥底的時候也犧牲了,他們這一脈香火就此斷了。後來他的家就成了我們的秘密據點,平日裏一些出外勤的兄弟累了就來這邊休息。”
“是個漢子,可惜我沒帶酒來敬他。”
李鋒不勝唏噓,想了想,走到院牆外拿手挖了一團泥,拿手捏成一個拳頭大的方塊,又拿出煙來,直接往嘴裏塞了三支。
插在泥塊上的三支香煙被點燃,李鋒在院牆邊升滿的一盆屋簷水裏洗幹淨了手,站在那三支煙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潘陽也走到他身後,默默敬了個禮。
再次落座,潘陽看著他,這個對待陌生人一直很淡漠的漢子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師傅恐怕也沒什麼好下場,那些年他得罪的毒販太多了,還有人花錢雇道上的殺手來殺他,為此他不得不和嬸子離了婚,嬸子帶著小妹一個人生活,師傅一年到頭隻能偷偷去看幾次,就這樣嬸子和小妹還經常提心吊膽。”
“現在他們一家搬去了京城,嬸子不用再守活寡,小妹成績好也可以上個好的大學,將來嫁個好人家。師傅還是可以禁毒,而且是站在全國的禁毒大局上。”
潘陽似乎做完了鋪墊,直截了當說道:“所以你直說吧,要我做什麼。我們長期在緝毒一線的,做事沒那麼多規矩。為了跟奸猾凶狠的毒販鬥,我們隻能比他們更奸猾更凶狠。”
李鋒點點頭,本身他就對潘陽很信任,因為這是晁田推薦的人。
當下他就把需要潘陽他們做的事交代了一遍,潘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猛奉鎮是他們隔壁縣的,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對那邊很是熟悉。
“那麼今晚,猛奉鎮往西邊境線上,我會帶上緝毒大隊的兄弟們,拿上所有裝備,就等你發號施令。”
這種事不用李鋒事無巨細的交代,潘陽熟悉那裏的每一塊地形,也知道該把人員配置在那些地方。
李鋒又說道:“對了,我們也想搞幾把槍防身,手槍就行,精度這些沒太大要求。時候會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現在李鋒和兄弟們都是手無寸鐵,隻有陳文龍帶著狙,那是從第五部隊借來的,陸雨蓮也沒讓他們歸還,彼此心照不宣。此前他們回黔陽的兩天,這具也被陳文龍藏在滇省,今天到了後又去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