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汪家缺少上層的人脈關係,其實在黔省經營這麼多年,有那麼多高官從這裏升遷,他們哪裏會缺少這方麵的人脈。
但歸根結底,汪家的根基在黔省,重心也在這裏。沒有進行全國性的布局,那麼他們的影響力範圍,也就隻能局限於這一省之地。你在其他的層麵沒有影響力,自然就沒有可供對方借力的東西。人脈關係多沒什麼,看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人家願不願意冒著得罪人的風險來幫你,當然,即便是幫忙,對人家來說也得有利可圖。
這一段時間以來,其實汪家已經串聯了不少有話語權的大人物,在幫著汪家說話,也發揮了作用。但是同樣的,他們的競爭對手也在步步緊逼,從省裏相關部門和陸雨蓮那邊的調查方向來看,這根本就是衝著汪家來的。
有必要說明的是,陸雨蓮並沒有被蒙在鼓裏,這個女人很清醒,知道自己在給人當槍。但她並不在乎,因為她的任務本身就是調查走私案,她隻需要深挖這起案子就行,至於這其中誰受傷誰被波及,她顧不上。反正她是部隊的人,地方上的利益糾葛,跟她沒有關係。
陸雨蓮以及各相關部門的步步緊逼,讓汪家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汪倫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而今天得到的一個消息,更是讓他的心情一下變得沉重無比,連夜把自己的連襟鹿開明叫了回來,在自己的書房商議大事。
汪倫的書房內,已經是煙霧繚繞,讓進來送茶水的汪倫妻子喘不過氣,連忙進行通風,臨走前囑咐了汪倫一句讓他少抽點。
汪倫胡亂的點點頭,手裏的煙依舊沒放下,他現在哪有心情管得上這個。
重重的歎了口氣,汪倫愁眉苦臉的說道:“老二那邊來消息了,省委周書記今天上午點了他幾句。”
對麵的鹿開明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剛拿在嘴邊的茶杯又放了下來,凝重道:“事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汪倫沉重的點了點頭:“據說是部隊來的那個女人前兩天回了京城一趟,做了彙報,調查出來的一些東西讓上麵很重視也很憤怒。既然連剛來不久,還沒來得及關注這件事的周書記都開始關注,說明省委省政府很快也要親自出來收拾局麵了。這下大義在手,我們的敵人又要高興了。步子得加快了,關鍵時刻,該清理的就得清理,否則真等省委省政府入場,那時候就真的晚了。”
鹿開明揪了揪眉毛:“可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有心人啊。部隊那個女人聽說是個心狠手辣的,她本是北邊陸家的人,親手把自己娘家搞成現在這樣,兩個哥哥都被她送了進去。這女人在黔省的舉動咱們也看到了,沒來幾天,就發生了火燒江輪案,誰都沒想到她的動作那麼快。”
“現在這女人明顯又衝著我們來的,不想點別的辦法,我估計我們跟不上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