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顆子彈打在劉黑子肩膀上,手槍脫手掉落,劉黑子悶哼一聲栽倒在地,內心悲涼,老了,以前背上挨上一顆花生米都不帶吭氣的,現在卻疼得受不了了。
“劉黑子,國家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
一個劉黑子很熟悉的聲音傳來,泥地裏傳來皮靴踏地的聲音,隨後,一個瘦削的人影立在他麵前,他抬頭看去,慘笑:“晁田,老子居然栽到了你手裏。”
“是啊,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晁田被冷鳳吹得一個哆嗦,掏出火機點了支煙,煙早就受了潮,他一口沒抽完就仍在地上,用腳尖碾滅,走過來拿起晁田的手槍,撫摸起冰冷的金屬槍身。
劉黑子嘿嘿笑道:“喜歡這槍?我可是用他殺了好幾個你派來臥底的條子。”
晁田目光冷厲,抬手就是一槍打在他撐著地麵的另一個手背上,劉黑子疼得慘叫一聲,周圍跟來的警員都偏過頭裝作沒看見,他們也很解氣。
劉黑子整個人死狗般的趴在了地上,卻兀自咬牙慘笑:“打我一槍就能讓你解恨啦?嗬嗬,晁田,你這輩子都得活在老子的陰影下,記住咯,老子這次不是栽在你手裏,而是栽在你新的主子手裏。要不是你那個新主子,老子還照樣在滇西吃香的喝辣的,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晁田麵無表情蹲在那,聽他說完這番話,又將那把手槍握在他手裏照著他臉頰上狠狠來了一下,冷冷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去牢裏等著吧,可別想著當硬骨頭,你那京城的主子護不住你了。”
“那又怎麼樣,老子是栽在你主子手裏,不是你手裏……不過,你那主子到底是誰?”晁田被帶走前竭力扭頭問道。
“國家,百姓!”
晁田不再看他,心裏卻犯起了嘀咕,要不是那個年輕人,劉黑子這家夥怕真的要像他說的那樣,一直逍遙自在下去吧。
不管如何,劉黑子這個跟他鬥了十多年的宿敵終究是倒下了,雖然這個遲來的正義來得實在是遲了點。
劉抓的當晚,上級市公安局會議室,正在加班召開的市局黨委會議被中途打斷,市局局長尹誌遠仿佛早就等待著這一刻,一臉平靜的戴上手銬被帶走。
省市縣公安係統的一些大魚小蝦,加上其他一些部門的小雜魚,在這一場由部裏親自督辦的打黑除惡專項行動中戰役中被一鍋端掉。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個特殊的人,他叫吳征,以不到四十的年紀,做到某縣的二把手,在這一省之內是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但在這一次調集各市縣警力聯合開展的專項行動中,他治下的縣卻被排除在外。
這讓很多人看到了某種特殊的信號,那就是,這個來自京城吳家的嫡係,在這滇省怕是要呆不下去了,也意味著他在仕途上會留下一個汙點,這樣一個汙點,對他以後的路絕對會有著重大的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