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兒氣結,蘇宓竟然將她當成下人使喚。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命令我做事?”
蘇宓突然笑了,“婉兒姑娘,你說我是什麼東西?”
曲婉兒又是一驚,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
這個低賤之人,難道真的知道?
蘇宓正欲起身,突然重新趴在地上,“我好痛…婉兒姑娘,你為什麼推我?”
“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倒在地上的。”
“婉兒姑娘,我…我就這一身衣服,我怎麼舍得弄髒,是你…是你推我的。我…”蘇宓像是害怕極了,“你說我自己摔的,那就是我自己摔的。”
曲婉兒正奇怪著,一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的司馬延。
這個蘇宓……果然是小看了。
“我竟不知為客者居然敢欺辱主家。”
“郡主表姐,不是我推她的,是她自己故意的。”曲婉兒暗恨,原來在王府她是客,而蘇宓居然是主家。
蘇宓從地上爬起來,模樣無比可憐,“郡主,你別怪婉兒姑娘。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我的衣服都髒了…”
一個如此看重身上衣裳的人,怎麼會趴在地上不起來。
司馬延向來不喜歡曲婉兒,這個姨家表妹心思太雜。一麵巴著大公主,想在端妃娘娘跟前得臉,以為自己配大皇子綽綽有餘。一麵又恨不得攀上東宮二皇子,將來做個人上人母儀天下。
豈不知無論是端妃還是皇後,都看不上不學無術的長平侯。
“曲婉兒,這裏是王府。”
“郡主表姐,真是她自己摔的,和我無關。”
司馬延麵無表情,鳳眸如冰,“蘇宓,你說實話,是你自己摔的,還是她推的?”
蘇宓抬頭,心中劃過異樣。
司馬延是要為她做主嗎?
真的是這樣嗎?
她咬著唇,“郡主,我不過是一個低賤之人,不值得郡主為了我…婉兒姑娘是你的親表妹,郡主不應該為了我這樣的人…”
曲婉兒氣結,這個蘇宓還真是會做戲。難道這些年她和大公主都被騙了嗎?
司馬延鳳眼深沉,“你是王府的人,你在王府一日,我便不能讓外人欺了你。”
“我是王府的人?”蘇宓喃喃著,“謝謝郡主,有你這句話…我以後再也不怕了。”
曲婉兒不願相信,蘇宓怎麼能入司馬延的眼?司馬延這個人孤冷又清高,連大公主都不放在眼裏。
然而她不信也得信,因為司馬延接下來的話毫不留情。
司馬延說:“在王府,誰也不能欺她。你不能,別人也不能。”
這個別人,是指大公主。
蘇宓怔怔凝望著,以後司馬延真的會護著她嗎?這原就是她的目的,為什麼她覺得如此不真實。
曲婉兒又氣又恨,“郡主表姐,我才是你嫡親的表妹。”
“既然是表親,何來嫡親一說。我母妃是家中獨女,你母親也不過是她的表妹。表妹之女,更談不上嫡親二字。”
“可是蘇宓…她和王府更是遠親。為什麼她可以?”
司馬延冷冷睨過來,“我說可以就可以。”
曲婉兒氣到無語,司馬延從來不給她臉,母親還讓她好好巴結這個表姐。可是無論她怎麼做,對方都是不屑一顧。
她自覺沒臉,青白交錯。更讓她無地自容的是司馬延接下來的話。
司馬延說:“為客者當知禮數,曲表以後莫要走錯地方。”
話說到這個份上,曲婉兒哪裏還有臉爭辯,當下羞憤離開。
蘇宓怯怯地看著司馬延,杏眼中盡是忐忑和希冀,“郡主,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以後在王府,你真的會護著我嗎?”
“自然。”
“太好了…我以後再也不怕了。”蘇宓喜極而泣,“我好開心,我好喜歡郡主,我太喜歡郡主了。”
青峰駭然,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
司馬延麵色一沉,“喜歡二字不能隨便說!”
“可是我就是喜歡郡主,我好想告訴所有人。除了我嬤嬤,我隻喜歡郡主…我最喜歡郡主,我永遠喜歡郡主。”
她歡喜著,又哭又笑。
司馬延板著一張冷臉,“不可以。”
蘇宓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我是不是不可以喜歡你?”
青峰倒吸一口涼氣,表姑娘可真敢問。
司馬延表情極為不自然:“不可以告訴別人。”
“哦,我知道了。”蘇宓又歡喜起來,“我以後不說了,我都放在心裏。”
什麼放在心裏,更是不知羞!
“隨你!”
“謝謝郡主。”蘇宓的目光中盡是崇拜,“我聽郡主的。”
司馬延看到她身上的灰土,鳳眼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