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踏雲峰,有一白衣劍修焦急地在洞府外麵等待,隻是洞府之中一直都未曾有聲音傳來,他再三思索,打算自己親自進去看一看的時候,肩膀卻被人給按住了:“懷虛。”
“師父!”懷虛恭敬朝來人行了一禮,臉上的焦急之色少了些許,道:“大師兄已經在裏麵呆了一天了,一直都沒有動靜,我擔心大師兄會出什麼事情。”
“你且放心便是,”來者,也是懷虛與慕流光的師父淩雲道:“你大師兄快要進階元嬰了,此時不過是在閉關修煉罷了。”
劍宗乃是滄瀾大陸上的第一宗門,宗門內多為劍修,而懷虛口中的大師兄,乃是劍宗年輕一輩中的天才劍修——慕流光,也是滄瀾大陸最有可能飛升的修士。
懷虛自幼最為崇拜的也就是自己的大師兄,可是大師兄半年前莫名失蹤,直到前日懷虛才在師父的指點下找到大師兄。
而找到大師兄的時候,他記憶全失,已經同一位凡人女子成了婚。
想到後續,懷虛的眼睫顫了顫,對師父說道:“師父,我想去看看那凡人女子,至少……至少讓我將她的屍骨收殮一下。”
他也未曾想到,不過是半年未見大師兄而已,他大師兄怎麼就改修無情道了呢?
更甚者,師兄居然選擇了殺妻證道。
隻是師兄當時情況並不是很好,懷虛心念師兄,便先帶著他回了劍宗,也沒來得及為那個凡人女子收殮屍骨。
雖然於大部分的修士而言,凡人之名不過是如螻蟻一般,可懷虛卻仍舊是很同情那名凡人女子。
“你不用擔心,”淩雲的望向慕流光所在的方向,道:“為師已經處理好了。”
懷虛還欲說些什麼,隻見踏雲峰上雷雲聚集,他驚道:“元嬰雷劫!”
慕流光乃是天生劍骨,修煉速度自是比一般的修士要快,隻是他如今也不過是二十二歲罷了,在他這個年齡,大部分的修士還在心動期,少部分天資聰慧的已經到了金丹期,可元嬰修士卻是從未見過。
淩雲的視線落在雷雲下方出現的那道白色身影,似是在喃喃自語:“這就是無情道嗎?”
“見過諸位師伯!”幾道劍光閃過,他們所站的地方多了幾名劍修,除了劍宗潛修的那幾位老祖宗,劍宗的幾位長老幾乎都出現在了這裏。
掌門有些驚訝道:“這是元嬰雷劫?”
“哼,”臨越冷哼一聲道,“這麼好的苗子,若是交給我,怕是早就元嬰了。”
說這話的人同樣也是劍宗的長老,隻是和懷虛的師父淩雲一直都不對付,在大師兄被找回來前兩天,他們還打了一架,甚至還波及到了大師兄的踏雲峰,大師兄的洞府因此都毀了大半。
淩雲聞言,不屑道:“今日乃是我徒弟進階元嬰,我先暫時放過你。”
其他長老也是見怪不怪,這兩人一直都不對付,時常切磋,大家也都習慣了。
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渡劫的慕流光身上。
雷劫的動靜很大,第一道雷劈下來的時候,眾人的神色都隱隱有些不對,這雷劫似乎是比一般的元嬰雷劫要厲害一些。
待到九道雷劫之後,懷虛也察覺出了不對經來,他看向自家師父,問道:“師父,難不成大師兄以後每一次雷劫都是如此嗎?”
回答他的是劍宗掌門,他的目光落在神色淡漠的慕流光身上,道:“無情道本就逆天而行,豈是人人都能修煉的?”
雷劫散去,金光從天而降,慕流光閉上眼睛調理內息,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身上原本已經被雷劫給劈毀了的法衣頃刻之間已經煥然一新。
懷虛覺得大師兄愈發的冰冷了起來,就如同積年不化的寒冰,光是冷淡的視線就有些讓他招架不住。
慕流光聲音冷淡:“師父,諸位師伯。”
“好!”掌門誇道:“流光真不愧是天生劍骨。”
其他師伯也紛紛留下了自己送給他的禮物,劍修大多貧窮,劍宗雖為第一大宗,也逃離不開劍宗貧窮的宿命。
待到眾人離開之後,踏雲峰上隻剩下他們師徒三人的時候,淩雲囑咐道:“你已元嬰,那這一次前往銀月秘境就由你來帶隊。”
慕流光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好”
“正好,”淩雲輕咳一聲,道:“你這洞府前些日子被我和你臨越師伯切磋的時候不小心給毀了,正好你外出曆練的時候師父幫你將洞府修繕一番。”
踏雲峰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隻有他們三人此時站著的院落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慕流光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們劍修外出曆練的時候除了必備的丹藥,剩下的就隻需要帶著自己的劍就行。
銀月秘境在銀月城附近,十年才開放一次,此行除了慕流光和懷虛之外,也不過額外多了六名劍修罷了。
隻可惜他們去的有些晚了,銀月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棧幾乎都已經住滿了修士。大師兄自從修了無情道之後更是不管俗事。懷虛隻能肩負起照顧師兄和幾位師弟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