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撐不住:“這個,到時候再說。”
睥睨著我,鄧七七很快:“我不會跟你到時候再說,我這是先說後不亂。我最大程度去尊重你的決定,你也得尊重我的想法。反正這事,就這麼著吧。”
看到鄧七七一臉認真,真的不願意再繼續往深裏討論的樣子,我也明白她內心的煎熬,於是我抿著嘴不再說話。
因為鄧七七之前沒少出差到上海,她經常在虹口著陸,所有她挺熟的。
從機場出來,她有條不絮地將我帶到酒店,也不用商量通氣,我和鄧七七那些默契發揮到了極致,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要了個雙人房,把行李弄上去,再分配好誰睡靠窗那張床之後,鄧七七可能是為了舒緩我的心理負擔,她神秘兮兮地說帶我去吃一個特別好吃讓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餐廳。
在的士上,我給陳圖發了一條信息,很簡潔,我說:“我到了。”
而陳圖秒回,卻比我更惜字如金:“好。”
我盯著這個簡簡單單的字看了差不多半分鍾,鄧七七推了我兩次我才反應過來。
心裏麵有淺淺的失落,我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勉強笑著跟隨鄧七七下車。
等到上菜之後,我才發現鄧七七沒坑我,那些菜品的味道真的挺奇特的,很是可口,我和鄧七七壓根收不住,兩人都把肚子吃得圓滾滾的,才收手。
結賬出來,我們摸著鼓起來的肚子相視一笑,我們最終決定慢慢地走回去。
踏著上海那些璀璨的夜色,我們回到酒店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十點出頭,侃了十幾分鍾的大山後,鄧七七冷不丁說:“伍一,你要不要給你家陳圖打個電話,給他黏糊黏糊,我可以到樓下咖啡廳溜溜,把空間讓你。”
我把被子踹了踹,挪了挪身體瞥了鄧七七一眼:“他可能在忙吧,不然他會打給我的。”
鄧七七開玩笑的語氣:“他趕著選總統啊,這個點還在忙?”
我竟然無言以對。
咧開嘴,鄧七七大幅度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想打給他是不是,你臉皮薄不好說。我現在還沒睡意,我想到樓下咖啡廳點個咖啡拍個照裝逼,順便發發朋友圈,試試吳一迪睡了沒,你慢慢打,別管我哈。”
還真的拿了個長裙三兩下換好出來,鄧七七隨手拿過錢包手機,也不顧我挽留,大喇喇地閃人。
我坐回床上,握著手機遲緩了一陣,然後我撥了陳圖的號碼,一直盯著屏幕看。
那鈴聲都差不多響完了,電話才被接起來,我趕緊把手機貼到嘴邊:“陳圖….”
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那頭卻傳來了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這個女聲甚至帶著一絲不知道是故作出來的天真,還是真的如此懵懂,她說:“你是誰啊?”
我怔滯幾秒,像是有人掀開我的頭發往我的頭頂上撒花椒粉,還得用手給拍勻,反正那些發麻的感覺,特別的明顯,也讓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僵了一下,我的聲音有些顫意:“你是?”
帶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倨傲,那個脆生生的女聲說:“我是周琦。你又是誰?”
雖然我沒見著這個周琦,但我聽她的聲音,可以判斷她的年紀大概在20歲左右,但這些判斷並未能讓我兵荒馬亂的心安定一些,我更是心亂如麻,呼了一口氣才能穩住聲音,我不動聲色地表明身份:“周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拿著我老公的電話,但我現在有事找他,你讓他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