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細密的汗沁出來,我將目光的焦點落在劉承宇的臉上:“你馬上送我到全勝去!”
劉承宇兩手一攤:“不去。”
我瞪大眼睛掃射著劉承宇:“我有不好的預感!劉承宇我求你,送我去!不然陳圖要出了什麼事,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今晚幫著他禁錮我!”
把那根被他捏得有些起皺變形的煙丟掉,劉承宇與我對視了不下半分鍾,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最終轉過臉去,正了正身體,緊握方向盤:“安全帶係好。”
我剛剛把安全帶扣上,車已經被發動奔騰,劉承宇的側臉上帶著一絲的嚴峻,他再猛踩油門,說:“我帶你過去可以。但你不能衝動,省得破壞陳圖的計劃。如果後麵真的有什麼異常,我們再上。”
我生怕好不容易被我說動的劉承宇變卦,我連忙點頭:“一定。”
沒把車徹底開到全勝的停車場,劉承宇就在外麵的大道停住,他又揮手示意跟著我們的那兩輛車停到更遠的地方去。
疾步過去,不知道跟為首的壯漢交代了什麼,劉承宇折返回來,衝我說:“我們從後麵繞過去,我們先在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著看情況。”
因為一心係在陳圖的身上,我渾然沒有想起幾年前在這裏發生過的那一出鬧劇,也沒能馬上想起在鬧劇後我被劉承宇帶到酒店去一連串的調.戲那事,但鬼知道劉承宇抽什麼瘋,他在我身後,壓低聲音:“伍一,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個海鮮酒家。”
我愣住一陣,再回想當時劉承宇特麼的都揪掉我的褲子了,我自覺尷尬得難以自持:“那事別提了好吧。”
三作兩步跟上我,劉承宇的聲音稍微壓低:“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當初陳競壓根沒打算讓我對你怎麼樣,他隻是想讓我嚇嚇你,是湯雯雯從中作梗,把陳競的信息添油加醋傳遞給我。當初真正想讓你失身的人,不是陳競,而是湯雯雯。”
後脊梁骨一涼,我回望劉承宇:“我那時候還不認識湯雯雯。”
朝我翻了半個白眼,劉承宇淡笑:“你不認識她,但她知道你當時是陳圖的女朋友。你要慶幸你第一次進友漫,壓根沒能呆多久就撤退,不然她說不定能給你栽贓個商業犯罪什麼的。”
信息量太大,我根本應接不暇:“說實在話,我第一次進去友漫時,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惡意,她還提醒我得修改郵箱密碼,提醒我注意一些別有居心的人。”
這次劉承宇的白眼翻得徹底:“她先明著給你一顆糖,後麵她就算躲在暗處砍你幾刀,你也不會覺得是她做的,不會把這懷疑直接歸納到她的身上。伍一你千萬別低估湯雯雯的耐心和凶殘。”
越聽越是心驚肉跳,我不得不感歎這個世界實在太可怕。
後背再一次沁出虛汗來,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沉聲說:“好吧,我以前確實天真。你要不說,我真的打死都不知道,原來我和湯雯雯的拉鋸戰那麼早就拉開了序幕。”
輕拍了我的後背,劉承宇的聲音壓得更低:“我們先不要顧著聊天了,伍一你蹲下來,我們蹲著前進。站著實在太明顯了。”
嗯了一聲,我騰一聲蹲下來,匍匐前進著。
相對於我的靈活,劉承宇相對笨拙很多,他很快被我拋在身後。
我倒不是爭強好勝啊,我確實是心急,也不等劉承宇了,我挪得更快,不多時就抵達後牆的飄窗旁。
沒敢肆無忌憚大喇喇地探出頭去,我將臉朝上仰著,用餘光掃了大廳一遍。
空無一人。
再橫掃兩遍,我收回目光,又挪動著轉移到另外一個飄窗處,故技重施。
如此反複,一直到第五個飄窗前,我再用餘光掃射,隻見古色生香的窗簾上,有一大塊黑沉沉的人影。
我吃力地把臉仰得更高,讓視線變得更開闊,但映入眼簾的那一幕,卻讓我的心一個咯噔,懸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