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之前你不是纏著我死活要去麼,這怎麼去了卻如同失了魂兒一般。”
這一句將長孫霖鈴從沉思中喚醒,隻見她嬌瞪了徐世績一眼,大咧咧的在書房胡登上一坐開口道:“徐叔,若是你前幾次用這般言語哄我或許管用,可現在卻是陳詞濫調了,就不能換個法子哄我麼。”
徐世績哈哈大笑,既然長孫霖鈴能如此說話,必然不會被情感之事羈絆而失去判斷力,他也就略略放心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為叔可至始至終站於你那一邊,向來為你搖旗呐喊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麼說可是傷了我的老心了。”
“嘁,您省省吧,從一方士紳到一員小卒,直至都統一方水土,您那麵皮怕比城郭厚,您那心呀,怕是破城錘都敲不碎,還傷了您的老心”徐世績的話終究起了幾分作用,長孫霖鈴“咯咯”的笑了起來,言語中頗多調皮,她年少時和徐世績頗多接觸,早以叔侄序輩,感情也牢厚,至今她被朝廷委派於晉陽主管一些秘密事務,又是有許多時間和都督接觸,感情又深了幾分,故此她向來對徐世績直爽,說些俏皮話無傷大雅,卻添了快樂氣氛。
徐世績笑笑坐下,不欲再言,若是多說幾句,還不知要換回這個侄女多少鋒詞利言,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眉頭一苦咽了下去,無奈道:“從奢入儉易,從儉入奢難,古人誠不欺我,隻是今日在那小子酒樓中坐了一個多時辰,回來之後這茶水竟難以下咽了,丫頭,你”
徐世績還沒說完,長孫霖鈴輕“哼”一聲起身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的精美瓷瓶,隻見瓷瓶上鑄了兩字“火燒”,這正是今日盤龍酒樓為數不多的極品特供之一,,隻有巴掌之數的人供得此酒,徐世績席麵上便有三瓶,其中一瓶被拆封喝掉,剩餘兩瓶便被長孫霖鈴以“見物思人”的借口收起,長孫霖鈴素知都督好酒,隻他剛才半截兒話便知道他酒蟲又動,是打起自己這兩瓶極品美酒的主意了。
“隻此一瓶,你且細細省著喝,你也聽他說了,這酒統共製得不足十瓶,乃是百千煉之物,你若牛飲而盡,可別再打我這兒的主意。”長孫霖鈴將一瓶極品“火燒”輕放在都督麵前的矮幾上,正要離去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要去取至於一旁桌麵上一套溫酒的器皿。
“不必不必,丫頭,你又不是沒嚐,此酒入口甘甜,爾後芳香,入腹卻真是如火躥一般直燒內髒,溫酒後反而不得其韻味了。”
徐世績一勸阻,長孫霖鈴細想一番自己品時滋味不禁點頭同意,於是隻取了一個小瓷杯給徐世績滿上。
仿若徐世績真得舍不得喝,第一杯竟是細嚐慢飲,品足了滋味,還不時發出“嗞嗞”聲,他看了一眼略帶困意長孫霖鈴苦笑道:“當日我同意歐陽去雲中之時心中也曾矛盾過,要知道歐陽那小子帶給我多年來不曾有過的驚豔感,我和他相遇偶然,後從歌夜口中得知歐陽起始,從那時起便對他有所關注,直至盤鬆山剿匪,後至皇上欽點的那件案子,他都是完成的極其出色,再後來到軍中,他仿佛魚入大海一般,實在有太多地方讓我驚奇,今年他才十九,可以預見的是,他必是我大唐未來軍中最精英的那一份子,可是得知皇上竟被困在雲中小城,不得已才同意了他和他那特種旅入城解圍的行動,說句大實話,起初我連一份信心也無,隻望他能知難而退,保全一命留的磨礪後大用,卻不想他還是如往常那般一刀切中要害,之用一日便解了雲中之圍,說句不該對你說的,他已簡在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