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歐陽三人從城外進入讓他心中驚喜,還以為大唐的重兵離近派了這三人過來聯絡,卻不想三人的真正目的是要找出這次被圍的原因然後著手解決。
“就他們三個,哎......”王田長歎一聲,一手輕輕揉起來太陽穴已解痛楚焦慮。雖說徐世績給自己的軍信中對他三人讚譽有加,他卻是不大相信。若真是如此簡單那還能有什麼戰爭可言?這個世界早就太平了。
正思忖間,得聞三人複回,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笑意。在他的想法中,這三人必是一開始便铩羽而歸,毫無斬獲。
“三個不知深淺的大頭兵......”他嘟囔這句時,歐陽三人剛剛踏入城守府大廳。三人雖是不曾聽到,可看到王田吊著的臉色便知其並不將自己所言所行看得太重。
其時雲中戶不過五千多一點點,按人口算剛為上縣,故而王田是為雲中縣令,其品從六品上。雖是與歐陽同品,可畢竟守牧一方,其權比起歐陽要重一些,故而不太將歐陽和其餘兩人放在眼中,若不是徐世績信中重重叮囑一番,他現在連他們三人見都不想見了。
歐陽看著王田輕視的模樣,心中暗想若是讓其知道皇上現在就在雲中,且自己正式受了皇上囑托辦事,不知道這個前恭後倨的縣令該作何感想。他也不多禮,隻是微微抱拳一笑問道:“王縣令,某等此來乃欲梳理一遍近一月內發生的特殊事情,還望不吝配合。”
“真是兒戲!”王田腹誹一句,臉色不大好看,雲中大小事情與圍城有何關聯?若是有,也該是自己這個縣令先一步得知,豈是三個剛來的外人可以置喙的?那輕斥的話溜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因礙著徐世績的麵子和官位不好不幫,隻能隨意應道:“獨孤謀,你且來陪同三位將軍,若有所問必有所答!”說罷便拱拱手起身離開了。
歐陽和歌夜對視一眼,聽著加重語調的“將軍”二字均是有些詫然,看到對方眼中同樣也是有些愕然,苦苦一笑沒有出聲。若換了平時,歐陽說不得揶揄幾句或者責問一番,可現在是特殊時期,不是起內訌的時候,他也隻得忍了下來。
站在門口邊隨候的獨孤謀進來,看到三人吃了不軟不硬一個釘子,心中略有快意卻又有幾分著惱。一想到四人均是秘密為皇上辦事,便將閑雜心思拋開躬身道:“還請歐陽校尉垂問。”
“獨孤校尉客氣了,某隻是想知道近一月以來,雲中可有任何特異之事發生過?”
“這個......好像沒有,不知歐陽校尉指的是哪一方麵?”
歐陽沉吟一番,心想既然是從“人”字入手,那不妨問問他有關異族入城奇事或者不尋常之處。
“便從‘人’字開始,範圍麼......便在異族之人身上吧!”
“異族?據我所知,並無任何奇怪之處。東家長李家短校尉必不耐聽,至於其它到一切正常。雲中本是一縣,古來多為征戰之地才有了城郭,不過也就巴掌大小。若是有什麼奇聞異事不須得一上午便能傳遍。不知歐陽校尉此問何意?”獨孤謀聽著歐陽所問有些不著邊,言語也有些隨便起來。
歐陽自知獨孤謀所言倒是不差,這小小縣城稍有個風吹草動,還真是傳的飛快。若是真如自己猜測,草原上身份貴重之人來到雲中無法脫身才導致重兵雲集。那這個人必然有什麼事端,否則任你一人住在客棧三月半年也懶得有人去管你。
“獨孤兄,我說兩個關鍵詞,你不妨再放在一起想想,這兩詞就是‘異族’和‘生事’。隻因如今我等身負重任,不得不盡力而為。”
“異族?生事?......生事,異族......歐陽校尉,城中著實沒有什麼緊要,隻是......”
“隻是什麼?”歌夜在旁邊聽得有些急,聽到獨孤謀似乎有些線索,直接吼了一聲。
獨孤謀笑笑,知道歌夜並無惡意,開口道:“隻是前些日子守軍在例行巡邏時在城外十裏處抓了一名胡人貴族,他隨身侍衛盡數被殺,身邊的一師爺模樣的男子卻跑掉了。不知這算不算奇事?”
歐陽眼前一亮,急急將細節追問一番。待得知初始那師爺模樣的男子要求唐兵將自家貴族贖買時,心中咯噔一下。再聽得那師爺走了當日夜裏便有三萬人馬圍城,心中便隱約猜出幾分。
“那草原貴族現在何處?可還在押?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