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代價(2 / 2)

歐陽看著有些空曠的大街,暗忖兵災人禍果然不假,雖然胡騎隻是圍而不攻,這臨時的兵禁卻是讓人沒有來的緊張幾分。聞得歌夜所問,他嗬嗬一笑:“三哥果然是軍中老油條,你我兄弟,我並不是有意瞞你,而是怕你有負擔。既然你問我便實話說了,“他”在這裏!”說罷右手食指朝天上指了指。

“天......不會吧?難道?難道皇上在這裏!?”饒是歌夜乃軍中宿將,也被這一消息嚇了一大跳。但隨之而來卻是疑惑盡解,隻要皇上在這裏,所有問題都能說通,當然除了突厥為何圍城不攻這件事。

三人邊聊邊走,又將整個事情捋順一次看看有無漏洞,順便看看街上情形。

“前麵可是振威校尉歐陽?還請稍等!”隻聽一聲急喊從身後傳來,歐陽三人齊齊轉身。

“原來是獨孤兄弟,不知喊我何事?”

獨孤謀自府中至此跑了不短距離,有些氣喘。他先是看了看周圍確認無人,然後看向歐陽身後兩人,抱拳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無妨,此二人乃我義兄,某以人頭擔保。”

“既是如此......歐陽校尉,有人想見你一見!想必你應該知道是誰?”獨孤謀並不在意歐陽所說,話中藏頭藏尾將關鍵隱去,有意要試探一下歐陽。

歐陽細細一想便猜到了這神秘的人誰,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整肅一下戎裝,一手伸出:“請!”

自打歐陽進了這院子,他便隱隱感覺到一股子冷意,那冷意來自打扮成護院的人們。大約有十六七名護衛自門口守起,人雖不多,卻看起來精悍無比,而且其所守位置,總是站在這宅子被攻擊時的漏點上,他們並不曾多看歐陽一眼,歐陽也不曾看他們一眼,隻是遠遠一撇便將目光收回。然而那種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蛇一般的冷意卻是層層疊疊的傳來。

歐陽暗忖這便是後世傳說中的“大內護衛”,遠不是後世周星馳片中的“007”那般無厘頭搞笑,歐陽自是不懼,隨著獨孤謀來到大廳門前。門前兩侍衛將手一伸,示意歐陽身後二人不必進去,歐陽無奈,隻得請義兄暫隨侍衛去旁邊廂房小憩。

此時隻剩下歐陽和獨孤謀,不知怎的歐陽心中竟然緊張起來。想著自己這個大唐骨灰粉絲竟然要見李世民這個傳奇人物,心髒便不爭氣的跳動劇烈起來,自己該說什麼?該如何行禮?該如何......諸多問題紛湧而至,瞬間便將歐陽腦子塞滿,使得歐陽短路。

直到獨孤謀輕呼歐陽一聲,他才從短暫的失神中反應過來。苦苦一笑,暗道自己這是何苦,一切如常便是。李世民這個神化了的曆史強者終究也是人不是?

獨孤謀輕叩三聲,隻聽大廳中傳來一聲沉穩有力的回應:“進來罷!”

處於多年特種兵的習慣,他快速掃了大廳一眼已將大廳內擺設和人記了個七七八八。

大廳內甚是簡陋,比之普通人家稍強那麼一點點,無非多掛了幾幅有些意境的字畫,多點了兩盆炭火而已。不及獨孤謀唱名介紹,歐陽從剛才一撇所見看到那身穿黑色粗布長衫居於前位的,已判斷出此人十之八九便是李世民。不僅僅因其美髯和外貌,更因為他站在那裏的氣勢,遠不是普通人能站出來的味道。而另外在他身旁較之年長之人卻應是隨他前來的長孫無忌了。

但歐陽並沒有跪地拜見,隻是沉穩如常的站在獨孤謀一旁,眼觀鼻,鼻觀心耐心等待。

其實當歐陽宇三人和獨孤謀還沒入院中時候便已有侍衛向李世民稟報過了,自打歐陽、獨孤二人一入大廳門起,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二人便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聚集在歐陽身上。李世民起初隻是辦側著身子站在一副懸掛的地圖上,而長孫無忌則是正對大門。

挺拔、年輕、沉穩,這三個詞悄悄從李世民腦中跳出,“既然他受托於徐世績,當是猜出此行見誰。竟然入門不拜而如同無事一般穩穩的站在那裏,單這份沉穩的氣勢便不是獨孤謀所能有的。差距啊......”

正當李世民轉過身來微笑時,獨孤謀已是單膝拜倒在地:“皇上,臣已將歐陽找來。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

“你且回去吧,你在城中便是朕的一道耳目,替朕留意著府兵動向和平民情緒便可!這一陣多辛苦些,總有裨益!”

“臣愧不敢當,此乃臣之本義。”獨孤謀謙讓一句便謝退而出。

當整個大廳中便隻剩下李世民、長孫無忌和歐陽三人時。歐陽才兩手一叉,推金山倒玉柱般下跪說道:“臣振威校尉歐陽宇拜見吾皇!”他這一拜並非軍旅單膝見禮,而是十足的雙膝下跪。他心中明白,這一拜是對李世民這個傳奇人物於中華的貢獻而跪,心中並無任何抵觸。

李世民和長孫對視一眼,俱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