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歪打正著(2 / 2)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卻發現眼前場景大變,哪裏是後世投注站?這分明是大唐並州晉陽城中自己酒樓後宅的睡房!

“可惜了,可惜了!”嘴裏叨念兩句,暗恨那夢中扔他桃核之人,這夢豈是容易做的?哪怕讓自己夢著到後來7個號全中,親手摸一摸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五百萬,過把癮再打也好。

自嘲一笑摸了摸頭發,卻發現腦袋確實有點兒疼,再仔細一摸竟是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在頭皮上。

“怎麼會這樣!?”那頭上的包又疼又麻,明顯是剛剛被打,可臥室就這麼大點兒地方,環視四周哪裏有人?急忙起身想要探查,一枚用紙裹了的石頭卻從腰間落下。

他彎腰拾起將紙展開,隻見其上隻有十個娟秀小字:“懶豬,家賊難防,小心酒方!”

歐陽心下一驚,看了眼桃核般大小的石頭,再用手指輕觸紙麵上的字跡,筆墨發潮,一層淡淡石墨染於指肚上。他又將紙放在鼻間使勁嗅了嗅,竟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味道。

“奇了!”他嘟囔一聲,暗忖這明顯是給自己報信來的。憑著自己能毫無所覺被人砸了腦門,那來報信之人若是想謀害自己隻需用刀子輕抹一下自己脖子就好,不需要用什麼石頭。且字跡娟秀整齊,紙又有淡香味道,再看所寫語氣,很像出自女人隻手。那字跡在這冬天尚未幹透,明顯是剛寫不久。綜合以上種種,這萬萬不會是來加害自己的人。

一想到自己在大睡之際竟然被人“偷襲”,他立刻伸手入懷將貼身存放的特製布帶取出打開,將裏麵的東西一一掏出擺在書桌上:《無相》一本,手機一個,連在一起的“地蓮”和“天佛玉墜”,還有幾份契約,最後便是一縷單獨用絲綢裹了的斷發。一樣也沒少,他不禁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推斷不假,這封信和寫這信的人並無惡意。

可這“家賊難防,小心酒方”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釀酒方法被家人偷學了去要賣掉?若是如此,那究竟又是何人?他將家中人物細細想了一遍,覺得自己從穿越以來從未對不起這酒樓裏的每一個人,怎麼著也不會讓他們對自己起了賊心。

搖頭苦笑又將目光定在“懶豬”二字上,能將此二字寫在如此重要的報信上,這明顯是略帶嘲笑且略帶幽怨的口氣......且上麵有種種女人的痕跡,歐陽將自己身邊接觸過的女子挨個想了一遍,能有如此手法、如此能力、如此語氣之人,其身份已是呼之欲出——長孫霖鈴。

歐陽長歎一聲,轉身去推窗戶,那窗戶果然能活動,並未插死。暗忖恐怕是她送信後便立即離開,有些害怕見著自己不知如何開口?

“你這是何苦?”歐陽自言自語,伸手拿起書桌上的斷發盯了半晌,長孫霖鈴和自己的一幕幕浮現眼前。他盯著斷發足足一刻,時笑時愁,待想到最後在大廳中她和狄雪相遇起了火花,最後又說下淒苦的狠話便杳無蹤跡,他心中起了一絲漣漪......

長孫霖鈴呼吸綿長,靜臥在歐陽床底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待看到歐陽將懷中貼身之物取出,其中竟有自己所贈斷發,不由驚喜暗罵了一句“算你有心”;待聽到他說“你這是何苦?”之時不禁覺得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淒苦竟如潮水襲來,簡直要不可收拾。她急忙死死咬住嘴唇,讓徹骨的疼痛將激動的情緒壓下,眼中卻是淚如泉湧。自己一個清白女子倒追良久,竟然還不被接納,是何等的丟人不說,心傷肯定少不了;待看到他一手捏著自己斷發發愣發傻、發笑發愁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漸漸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他心中畢竟還是有我,否則不會如此!”。

長孫霖鈴在這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內心情一波三折,她本是想著歐陽一定會搜床下,那她便和他說個清楚。不想這人竟是粗心如此,隻開窗看看便發愣起來,心中有一絲懊悔。

她這裏心潮澎湃,那邊歐陽卻是有了動作。他匆匆將桌麵上的貼身物品收起放好,轉身向房門走去,剛走沒兩步立在那裏不知想了什麼一下,又折回到書桌旁。他取了書桌上自己所製的炭筆在一張白紙上寫畫幾下點了點頭,轉身開門離去。

長孫霖鈴聽得歐陽真正走遠才長出一口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緊張所致,還是失落所致。隻是現在歐陽人已遠去,自己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麼東西。

她從床下出來環視一周,看了眼歐陽的臥室小聲道:“即使你先進了他的家門,我也先看了他的睡臥,咱兩扯平了!”原來她竟是想起了狄雪之事,心下小女兒心態的攀比一番。

她盯著剛才歐陽寫畫了東西的書桌,慢步走了過去,她將那寫畫了東西的紙張慢慢撚起看了一眼,先是捂嘴“咯咯”一笑,轉而怒道:“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