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唏噓不已,頡利卻是笑著看了眾人一眼繼續道:“其他部族也要互相幫一下,胖的幫一下瘦的,強的扶一把弱的。契苾何力!和水源在你的草場,你的損失也是最小。處羅日子不好過,我看,就讓他遷進你的草場,讓他緩口氣吧!”
契苾何力一聽,心中大驚,騰的一下站起來單手撫胸,語氣卻是有些不滿道:“大汗,那點兒草場哪夠兩個部族往進擠啊?”
頡利臉上顯過一絲怒意,不過來的快去的也是極快,盯著契苾何力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麼還分彼此?”
“這,這......”
拔野古部首領剛受了大可汗的恩惠,看到頡利可臉色不愉,又看了一眼契苾何力還想推脫的樣子,沉聲道:“我說契苾何力,你的心眼兒怎麼就針那般小,大汗將祖陵旁邊的草場都讓了,你就不能幫幫處羅嗎?”
此時帳中坐著的大部分都是被頡利扶植上台的部落首領,紛紛附和起來。弄的契苾何力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頡利一看時機已到,起身說道:“我是大汗,我說了就算定了!”......
一紅色大帳中,契苾何力正和處羅對坐在一張矮幾後。兩人都是神情凝重,氣氛緊張。
“頡利這招真實陰險,他拋出月亮湖那個草場,擺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模樣,實際上是引出後麵這事情來,因草場之事引你我兄弟火並啊!”薛延陀部的老首領處羅語重心長解釋著。
“這招我早就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咱們幾個,隻是沒想到他竟會用這招借刀殺人!”契苾何力輕輕點頭,臉現苦澀笑意。
薛延陀部老者處羅撫須一笑:“兄弟你放心,我薛延陀部的人就是死光了,也不會向和水源邁出一步!”
契苾何力眼中有了些感動,認真道:“處羅大哥,你仁!我義!我部族裏還有不少累積下過冬的草料,我分你一半,你這就派人來取。”
處羅點頭謝過,繼續說道:“現在十八個部族裏十五個部族的首領被他換成了他的人,現在剩下這最強的三個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啊!他是遲早要拔起的,你我兄弟隻有緊緊抱成一團,才能躲過這一劫啊。”
“如果處羅大哥不嫌棄,我契苾何力願與大哥結為異姓兄弟!”
“好,那是再好不過!”
二人分別將麵前擺放的奶酒放置在矮幾中間靠左邊,“噌”的從腰間拔出匕首向左掌劃了一刀。鮮血瞬間湧出,兩人又將割開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鮮血滴滴答答流入兩個奶酒碗中,二人對視一笑,也不管那血和傷口,雙手捧杯輕輕一碰,大聲道:“草原大神在上,我們二人願結尾兄弟,永不相負!”
兩人盡興喝完,處羅沉吟一番將久埋心中的想法說出:“我看,光你我二人還是不行。須得將二汗突利也拉進來才成,這大汗之位本是他的,不過被頡利在背後作梗才被先汗剝奪了汗位。不過畢竟樹大根深,在各部族的人望和影響還在啊!”
契苾何力一聽,滿臉的鄙夷之色,嘲弄道:“他?他這些年,事事都當縮頭烏龜。指望他,恐怕不行......”
“那你就識錯人了!他那是在韜光養晦,每天關起營門就仔細操練他那三萬人馬。說句實話,他那騎兵我看過,真像那麼回事!”處羅笑著將自己所知分享給契苾何力,說道最後竟豎起大拇指來。
“果然如此?”契苾何力一聽一喜,轉而苦臉道:“隻是他做事一向謹小慎微,隻怕勸說不動!”
處羅搖搖頭:“總要試一試才知,過幾天我去會會他,試探下他的口風。今天咱就先談到這裏,我先告辭了!”
契苾何力起身喊來近衛酷哥讓其護衛一路到處羅地界,又叮囑了幾句方才送行......
處羅地界,兩人下馬,身後兩族勇士都是牽馬隨行。
“酷哥將軍,前麵就是處羅地界了,就沒什麼危險了。多謝你一路相送,請回吧!”處羅拍了拍眼前這個神色冷厲的青年,心中卻又一種難言的困擾。
酷哥微微一笑,撫胸道:“我們部落酋長有件東西讓我轉交於你,還請收下。”說罷自顧自的從馬側袋子中解下一長包裹,慢慢將其打開,竟是一把鑲了各色寶石的彎刀。
他走到處羅麵前雙手奉上卻不鬆開,解釋道:“這是我們酋長平日最喜歡之物。”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抽出刀身。
刀是好刀,陽光撒下,刀身上泛起幾抹冷幽。
“好刀!”處羅大喜,這草原上的人一喜駿馬,二喜寶刃,三喜女人。現在此物白送給他他怎能不喜。
酷哥斜睨了處羅一眼,嘴角泛起冷寒。抽出刀身的動作並不見停,繼續說道:“我們酋長說了,一定要把這寶刀贈送給你!”
最後一字還未出口,酷哥卻是猛的將彎刀全部抽出,用盡全力一刀隔著處羅身上的鎧甲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