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一片靜寂,隻有營門的六座哨塔、箭塔上的士兵來回走動。
歐陽回頭和歌夜對視一眼,心道終於迎來了關鍵時刻,該是好戲上演了!
”何旅何營士兵!報上名來,示符勘驗!“營門左邊第一座哨塔上的士兵早已看到了近百人的隊伍,隻是其身穿大唐兵甲,近幾日又有三千號人撒在大營周圍尋找特種旅蹤跡,心中知道萬萬不可能是敵軍來襲,所以沒有鳴號,隻是待他們走近才詳加盤問。
吳濤回頭看了歐陽一眼,隻見其點頭微笑,示意自己出麵,心中暗喜。
放聲道:”速速打開營門!我等是袁將軍手下和斥候營兄弟,要勘驗信符自己下來看!“
其口氣不悅,聲亦如雷,明顯不滿。
那哨塔士兵嘟囔兩句,轉身迅速爬下哨塔來到吳濤麵前,厲聲道:”喊什麼!不知道此乃都督所立規矩章法?拿來!“說罷伸手催要銅質牌符,口氣也是生硬。
歌夜將拳頭握的死緊,五郎等人也是屏聲禁氣,心跳過速。更別提特種旅其他士兵,都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處,生怕那守門士兵真的過來自己勘察,那必定要露餡的!
吳鵬心想我等再山中六日來受了這多苦,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卻造守門士兵盤問,心中更是不悅,盯著那守夜士兵沉聲道:”看清楚了!我們已圍了十八名特種旅士兵!有膽你便慢慢勘驗,若是貽誤了軍情,你自擔待!“
他伸手摸出自己的信符一扔,轉臉看向別處。
駐守哨塔的士兵一聽楞了半晌,結巴道:“你說啥?再,再說一遍?特。特,特種旅士兵?”這幾日特種旅士兵奇跡般消失的傳言以傳成了神話一般,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吳鵬得意的揚起下巴,伸手向後一指:“自己去看,我唐唐翊麾校尉難道敢拿這種事說假話?他們新造出的‘神速’板子還被我等繳獲呢!”
那士兵自己看了幾眼,越看越吃驚。趕緊回身招手:“開門!開,開門!速報都督!”
他當然不敢拿此等事做大,更不敢再仔細勘驗信符。若真是耽誤一絲軍情,怕自己少不得挨軍棍,更何況眼前眾人乃是立了首功之人,升官指日可待,自己一個大頭兵憑啥和人家鬥氣?
營門在吱吱聲中拉開,歐陽隱晦一笑,心道最關鍵的一關已是過了,大事可期。
近百人急速穿過營門朝中軍大帳行去,一過大門,所有人心都落回肚子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等一下!”一聲急喊傳來。眾人心中再次大驚。
歐陽心裏也是咯噔一下,暗想難道自己這邊露了馬腳?被人看出了?他心念急轉,正在準備用出應急方案時,隻見那名士兵大步跑來說道:“我剛想起,都督有令:凡有特種旅消息不必通傳,直接去中軍大帳即可!”
這一波三折害得特種旅士兵差點兒沒背過氣去,真像回去抽那士兵一巴掌,有話不早說!
眾人將十八名特種旅士兵夾在中央,火急火燎的趕向中軍大營,值夜巡邏的士兵都是詫異萬分,不過想起近幾日情形都是沉默走開。
歐陽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血液漸熱,心緒難平。絕地反擊的機會就在眼前,一錘的買賣!
一眾百人將將趕到中軍大帳三丈遠處,守在大帳門口的親衛徐達低聲喝道:“此時乃夜禁!爾等如此多人來此作甚?”
吳濤急忙抱拳道:“徐哥,煩勞代為通傳,我等已圍獲特種旅士兵共計一十八人!”
徐達一聽,眼中精光暴起,急問道:“你可知謊報軍情之罪?”
吳濤眉眼都快擰成一團,急道:“我當然知道,我豈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我等趕了近兩個多時辰的路才從山中轉回,萬萬不敢亂報!”
徐達嘴巴一咧,竟笑了起來。臉上露出讚賞之意,點頭轉身入帳,一句話都沒留下。
他心中直呼:“都督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這幫特種旅兔崽子,害的都督幾日來食不知味,寢不遑安。現在竟帶來十八個特種旅士兵,當真大喜!”
他繞過屏風再掀起一簾,入了都督寢帳,隻見徐世績輾轉反側,睡的極不安穩。
“都督,都督?”
“何事......”徐世績並不睜眼,伸手輕輕捏了下眉頭,出聲詢問。
“都督,好消息!特種旅士兵已被圍到!現就在中軍大帳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