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再次響起,火光閃過,兩個身影快速向回路跑去,腹洞那邊也有腳步聲向尚未探索的深洞出延伸而去,其餘聲音太過嘈雜,無法一一辨別。
歐陽聽到跑過的腳步聲漸遠,身後也無人再過來。他如同狸貓般迅速輕巧的躍出貼在岩壁上,向黑暗中秦風的藏身處招了招手,眼前人影一閃,秦風已是貼著岩壁半蹲在自己對麵。秦風將聲音壓的極低:“現在怎麼辦?”
“先外!”歐陽簡短的回答一句,率先起身朝回路躥去。
洞中甬道已沒了火把,二人不敢疾行,生怕腳下踩到鬆動的石頭引起腹洞中的警覺。躡手躡腳追了一刻,已是將將要到洞口。
歐陽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豎耳去聽。歐陽此時極為冒險,倘若身後來人,他和秦風將先於被包夾的尷尬境地。他向秦風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看好身後,自己卻如同四肢行走的動物一般,手腳並用貼著地麵慢慢的挪了過去。待將刀洞口,他動作更為小心,貼著陰暗的陰影藏身洞口積雪後。
一陣馬嘯響起,歐陽借著洞口縫隙看去,隻見洞外約莫停了四十匹馬,有四個人正在將一些布毯子向馬身上披去,還有人從馬袋中掏出一把食物喂在馬口裏。
“竟是一人雙騎,來頭不小!”歐陽心中暗忖,向不遠的秦做了個手勢招他上來藏身在另一麵略略靠後的位置,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兩人又如老僧入定一般紋絲不動,若不細看,絕對難以發現。
稍等片刻,洞外人已是將馬匹安置好,隻留一人選了一背風處鑽進厚厚的大皮囊裏。另外三人向洞口走來。
“咯吱、咯吱——”三人踩雪的腳步聲恰恰和歐陽的心跳湊到一拍,歐陽在黑暗中攥緊軍匕插入雪中以防反光,閉上雙眼靜待三人踏入命歸黃泉的一刻。
一隻手伸入,緊接著是一條腿,然後半個身子探入,此人的腦袋正歪縮著進來。
“就是此時!”歐陽心中呐喊。仿佛有預知一般雙眼爆睜,插在雪中的軍匕猛然拔起斜撩而上,一抹亮光閃過,那軍匕精準的刺入第一個入洞之人的喉結上方,一蓬鮮血如天女散花般噴濺而出。那軍匕直接將那人的氣管和聲帶割斷,那人想要臨死前的呼喊都是做不到。
在軍匕刺出的同時,歐陽左手已是抓了那人衣襟,用力一扯直接將那人尚處於洞外的小半個身形扯進來,從外麵看來那人隻是一停滯,接著順利入洞。
歐陽輕巧的拔出設計了極易放血的血槽的軍匕,將手中之人扔向身後的秦風。
秦風早已等待,看到歐陽動作穩穩一接放在身邊,愣是沒發出一絲響動。
二人仿佛配合多年的戰友一般,竟在兩息間將一個壯碩的漢子放翻在地。
第二個進來之人卻是舉著火把,半身先入,火把在外。歐陽無法直接動手,若是提前動手那火把必然掉落在外。歐陽在等,亦是在賭,等這人全身進來,賭他在進來的那一刻沒有發現這裏的異常!
命運之神這次沒有開玩笑,極其大方的賞給歐陽和秦風一個機會。那剛探身進入之人無法適應期間黑暗,正在借著火光努力探路,卻不想剛看清的刹那卻是一張帶血的人臉!
一抹銀光閃過,他驚駭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脖子,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瞬間痛苦和麻木兩種知覺同時傳遍全身,不想一隻冰冷有力的手將自己的嘴巴死死封住,然後自己的頭部猛然向右側一扭,便瞬間沒了知覺。
火把將將落地,歐陽急忙撈起。
第三人此時已是踏入洞口一條腿,仍舊和洞外剛鑽進厚皮囊的同伴在絮叨著什麼。
歐陽將帶血的匕首抬在洞口一旁,隻等這一個解決完畢便摸出外邊殺了那避寒守馬之人。
歐陽瞪大了雙眼,已是可以想象下一刻得到來。
可那人探入半條腿後,卻似調笑般的和洞外人說起話來,大半個身子斜在洞外。
歐陽不禁有些著急,時間拖得越久,腹洞中就越容易有人上來查看。“快點兒進來!快點兒進來!”他心中不停呼喊。
那人又聊了兩句,伸手入洞把住上壁,身子倒著順了進來。
“操!”歐陽已是等不及,輕喝一聲一刀猛向那人後頸紮去,這一紮他幾盡全力,“噗”的一聲直入後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