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想狄雪那丫頭了?看你那高興的傻樣兒!”五郎和歌夜肩並肩走來,兩手拿抓著滴油的蛇肉直向嘴裏塞,就和一輩子沒吃過個稀罕東西一般。
歐陽撇嘴笑道:“大哥快吃你的吧,你以為都像你麼,抱著楚湘嫂子那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我哪裏能和你比?”
五郎兩眼一瞪,就似被戳中了要害,臉色一紅伸腳就踢。
歐陽向後一退眨巴眨巴眼睛幾聲問道:“大哥你可吃飽了?”
五郎那腿滯在空中,臉色瞬間轉喜,滿口蛇肉含糊不清道:“咋?你還能變出不成?”
歐陽正了正衣襟,假意裝出一副謙謙君子道貌岸然的樣子慢步走去,口中卻輕輕叨念著:“朗格裏格朗,我的那個叫花雞——”
“咳!”歌夜和五郎一聽,都是暗恨忘了那埋在土中的野山雞,看看手中的蛇肉都如此香,那雞想必也查不到哪去。兩人一人一邊擠在歐陽左右,一發力架著他向火邊扔去。
“哎哎哎——”空中的歐陽萬沒想到兩位哥哥如此嬉鬧,空中猛的收腹縮身,卻仍是一把抱住了前麵正在吃蛇肉的秦風,直接將他撞的一大塊肉卡了下嗓子,“咳咳”直吐。
歐陽真真是無奈了,自己這當小弟的總被兄長欺負,“老”是尊了,卻沒體會到愛“幼”的感覺。他蹲下身子拾起木棍,將那篝火旁的小火堆統統撥拉幹淨,將軍匕掏出沿著鬆土四周挖刨起來,沒挖了十幾下,已見烤幹的紅泥。用棍子和軍匕夾著取出翻轉兩下晾在那裏。
此時眾人隻剩下“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兩隻眼睛都是看向那個頭盔大小的泥球。
自己這組人都知道是什麼,可別組的士兵卻沒看到歐陽將野山雞裹泥埋入地下,滿臉的疑惑。
趙子昂眼尖,一眼瞅到邊緣的雞毛,急喊了一聲:“雞!”便伸手去抓,不想那幹巴的紅泥火燙一般,燙的趙子昂縮手直吹。
“哈哈,我說子昂,你急毛呢?沒看到俺們還不動,你‘雞’動不成?”五郎頗有幸災樂禍的潛質,嘻嘻哈哈拍了趙子昂一下。
歐陽看著眾人說道:“這東西可是真好吃,名叫‘叫花雞’。相傳,很早以前有一個叫花子,沿途討飯流落到的一個村莊。一日,他偶然得來一隻雞,欲宰殺煮食,可既無炊具,又沒調料。於是他將雞殺死後去掉內髒,帶毛塗上黃泥、柴草,把塗好的雞置火中煨烤,待泥幹雞熟,剝去泥殼,雞毛也隨泥殼脫去,露出了的雞肉。其肉酥香軟嫩,遠比一般做法做出的好吃,不過麼,你們不是都吃飽了麼?那我便大快朵頤吧!”
“唉,旅帥,誰說俺飽了,你看俺肚子都沒起來!”
“對啊,旅帥你難道不知道軍中漢子都是大肚麼?剛才那一點兒就夠打牙祭,不想你還藏了一手。兄弟們,上那!”
某士兵發一聲喊,眾人哄然去搶,聽了歐陽關於“叫花雞”的故事,早已忍耐不住,他們素來知道閑暇時這個年青旅帥極好說話,所以也不分什麼大小尊卑,都是動手去搶個熱鬧。
歐陽急喊了兩聲,自己可是一口肉都不曾吃過,這幫兵痞子,都痞到骨頭裏了。待他扒開眾人一看,隻有滿地裹著泥的雞毛,哪裏還曾有一塊肉來?
五郎一手抓這雞腿,一手抓了塊雞脯,狠咬兩口吃的賊香,放在歐陽眼前晃來晃去。“八弟,真好吃,真的好吃!可惜,可惜呀,你吃不到了。”
歐陽無奈一笑,看這眾人這個吃相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大哥,還沒撒鹽呢,撒了鹽才正宗啊!”
五郎一聽將咬了一口的雞腿塞到歐陽口中,空手摸入歐陽懷中掏出油紙包好的鹽末,學著歐陽剛才的樣子撒了一些,放入口中含了一下都“舍不得”咽下去——鹽放多了。
看著五郎哭笑不得的樣子,歐陽直欲捧腹。速速將雞腿吃了權當墊底,看向眾人嬉鬧海吃的樣子暖意漸起。
“大家聽好了,往後五日每個小隊自尋食物,待吃飯時自作自飲,今日就算便宜了你們,往後可沒那麼多好事。特種旅中的兵,必須學會在極限壞境中的生存技能,這些隻是最最基本的,若是以後不能燃火,就是生的你們也得一條條撕了去吃,記住,隻有生存下來,才有希望完成任務!”
歐陽看眾人將將吃完,心有所感說了幾句,眾人都是靜靜的聽著。
歐陽正欲繼續講些東西,那來時的走廊遠處卻傳來了一陣石頭滾落的聲音!
所有人都是一驚,臉色急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