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看著那人所指,“嘿嘿”直笑,伸手掏了掏耳朵仿佛那人不是在說他,而是說不知何人。
“呀嗬!小子有種”圍攏的幾人桀桀一笑,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冷厲之意。為首的那名兵痞上前一步,用腳尖兒碰了幾下歐陽的身子:“喂,說你那小子,莫非你從娘胎裏出來就是裝聾作啞的貨?就這慫樣也來軍營耍?怕是沒看到突厥兵就嚇尿了吧?”說罷和一群兵油子肆意的放聲大笑。
“六兒,你說錯了,人家不是娘胎裏帶來的聾啞,說不定是被我等嚇到了,在這裏裝孫子呢。你們都收著點兒,別咋咋呼呼的,嚇的他卵蛋子縮沒了可怎麼辦?”另一人看到歐陽被罵後連反應都沒,認定了這個蹲下的小子是軟蛋熊包,言語上更加放肆。
歌夜這邊一聽,五郎和七郎都是罵了一聲“草!”就要上前,卻被歌夜伸手再度攔下,輕聲說道:“軍中有軍中的解決方式,大哥二哥要是攪了,這道坎兒便永遠也過不去了,且瞧好吧,八弟這人是吃虧的主兒?”
這邊眾兄弟一聽都是收了怒意,不過卻隨時戒備以防萬一,心中都想看一出“扮豬吃老虎”的好戲。
隻見歐陽依然不動,還是蹲在那裏傻笑,隻是被踢到身子有些晃悠,但一直未到。
兵痞們來了興致,那領頭之人蹲下看著歐陽:“喂,小子,你要裝孫子我不管,可要在這營裏呆下去,就先拜過我,然後將此書的三十二名兄弟拜遍,至於那十來個一副認真樣兒的傻大兵我就管不到了。”
歐陽嬉笑收了,一臉的認真樣兒,抱著腦袋似乎在認真考慮應不應該如此做,憋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句話來,認真的盯著那蹲下兵痞的眼睛問道:“你娘生下你來沒教你怎麼做人嗎?”
“啥?”那蹲下的兵痞頭子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的不可置信,伸手掏了掏耳朵。
話聲剛落,異變突生!
歐陽出手如電,兩手緊緊將他腦袋一箍,半蹲著身子抬膝猛磕!
鼻血飛濺,隻聽“喀嚓”一聲,那人鼻梁骨直接斷了!那人慘嚎一聲,直直向後栽去。
鼻梁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此人又是毫無防備下被歐陽蓄勢全力一擊,後果可想而知。
周圍一群兵痞頓時傻了眼,誰都沒想到這個蔫不啦幾的小子竟然說打就打,出手既快且黑,絲毫不留情麵!他們先是一愣,繼而迅速反應過來,將手中兵器呼啦啦的扔了一地,空手向歐陽猛撲。
歌夜暗自點頭,算他們還知道丟下兵器再動手,還記得營中的規矩,若是誰人敢持械相鬥,此時便以叛國論處,那是要掉腦袋的!
一群痞子分了十來人去圍攻歐陽宇,而其餘的兵痞則還是保持原地不動,偷眼看向趙子昂,隻等他的指示。
而趙子昂依然一幅欠揍的瞌睡樣兒,依在長矛上繼續笑著觀看,似乎這根本不關他這個罪魁禍首一丁點兒的事情。
歐陽一膝將那人放倒,正、左、右三側已有三人貼身撲來。右側的一個中年漢子掄著鐵拳就向歐陽的肋下砸來,左側雙手直撲,正麵飛踹。
歐陽如同腳上生風,向右後疾滑一步,順勢一手張開包住右側來人的拳頭向前一引,一手成爪掐在那人腋下,不是那人反應不快,而是歐陽動作太快!快如呼吸,行雲流水!
那人被歐陽一引一掐,頓時失了重心,一個列跌向前倒去,卻不想歐陽並未停手!
歌夜和秦風眼尖,隻見歐陽右腿微挪,卡進那人腰胯間,身子突然旋轉,雙手猛的發力將那人拽在背上向前摔去,大背摔!
一引一掐,一貼一靠,俱是電光火石間在微小的空間內發生之事,五郎咂舌,怪不得自己找八弟晨練打他不過,竟然如此生猛!
“啊——啊!”那被摔過頭頂的人尚在空中飛著,最終卻害怕的喊開!
“嘭”的一聲大響,這人直接被摔倒左側來人的懷中,兩人化作滾地葫蘆跌在一邊哼哼唧唧。而正麵之人飛踹已被這一摔擋了去,虛虛的踢在空中趕緊收腳,和又上來的七八人將歐陽圍攏在中心。
此時趙子昂依然微笑,卻是眼中發愣,輕輕的說了一句:“莫將我們敢死營的名頭弱了!”。這一句如同雞血,注入到圍攏歐陽的八九人身上,他們氣勢再變,剛才隻像是鬥毆的樣子,現在卻是眼中泛紅,麵上含霜,一股子不惜命的氣勢層層湧出!
歐陽歪了歪脖子,將雙臂自然垂下,雙腳離地輕輕的跳躍起來,然後左拳略前,右拳藏後護在胸口,兩腳前後微錯,竟是擺出了拳擊姿勢!
他看著氣勢大變的八九人,左手伸出,勾了勾手指到:“痞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