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日頭西落,殘殘光影射在正廳木門上。
正廳內三盆炭火“劈裏啪啦”燒的正旺,隻是這一廳所坐,滿滿當當的人都是臉掛擔憂之色。
在主位上的老太太看了眼眾人說道:“不必擔心,向我兒歐陽乃真英雄,必當被菩薩保佑,遲早歸來,大家不必如此作態。”
眾人強顏一笑,氣氛稍稍回暖。
“呼~”一聲寒風呼嘯從廳門處傳來,隻見門開簾起,秦風夾雜著狂飛的雪花走了進來。
他疾行幾步走到老太太麵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伯母安康,小侄秦風來問兄長之事。”說罷立於一旁,低眉垂眼再不出聲。
歌夜心中暗歎,自歐陽宇走後第七天,這白衣秦風便經常來此詢問歐陽宇的下落。在得知歐陽受傷時更是日日如此,從不間斷。令人奇怪的是他隻對歐陽義母李王氏恭敬有加,對其他一眾人則是寡言少語,甚為冷淡。
“秦兄,還是沒有消息,你真不用日日如此,他定會回來的!”歌夜起身作答,他不想這個男子天天都來,怕看得老太太都多加一份擔心。
秦風皺眉,眯眼,似思考一番言道:“我要一匹馬!”
眾人瞪大了眼睛,都不明白他這是做什麼。老太太歎口氣,起身吩咐:“歌夜,你也是我兒兄弟,我就不見外了。這馬匹之事就落在你身上,要好馬!”不待歌夜回答,轉身說道:“五郎,將你冬衣取幾套來,雲娘你去我房裏去三十兩銀子,七郎你速速吩咐廚房現做些脆餅幹糧,再加些醬牛肉,都交給秦小郎!”
老太太的一番吩咐下來,眾人心中漸漸明了這秦風竟要沿路去尋找歐陽宇,心中不禁詫異!
“娘,我也去!”
“娘,還有孩兒!”
“伯母,我等也去!”
眾人反應過來後,五郎七郎,歌夜和三個老部下都是起身請令,竟如在點將一般。
老太太心頭一熱,他這個義子歐陽宇竟如此得人心,這才在偌大的晉陽城呆了幾天?闖下不小的名頭和人緣。她不禁感到老懷安慰,輕輕搖頭,正要說話,不想正廳門簾再掀,竟是將他們一家接來的杜濤和劉宇軒二人笑著走進來。
“伯母,歐陽小兄於我二人有救命之恩,我等也要去!”他二人在門外聽到了眾人對話,心頭一熱也是進來請命。
老太太臉上再添幾分驕傲之色,開口道:“爾等都乃我兒真兄弟,不過此事不可如此,若讓我兒知道老婆子安排這一眾人去尋他,說不定嫌弱了他名頭,嗬嗬,都不用去了,就秦小郎去罷,我這個糟老婆子還有幾分眼力,大家不用擔心!”
秦風站在一旁聽著老太太的安排,冰冷的臉上有了幾分暖意,眼中竟是有了幾絲溫柔之色。
“多謝伯母!”秦風不等眾人再求,立即開口應道。他這一開口將此事說成了鐵板釘釘,不容再改。
......夜色已深,大雪彌漫,一人一馬在晉陽城外的官道上疾奔。人著白衣,馬色血紅,這人和馬就似一隻箭,瞬的消失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