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袋鼠被小烏比亞追的疾奔,它根本不知道那隻是一個孩子,對它的威脅可以忽略不計。卻不想落入了另外兩個真正殺手的包圍圈。在烏比亞起身投出飛矛的瞬間,它已高高躍起,似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將身後的粗大尾巴猛的一甩,強行改變了跳躍方向。
然而它終究隻是一隻袋鼠,遠沒有人的聰明,即使麵前的二人隻是土著。
它在空中一扭,腳未落地,從烏達處雷奔而至的飛矛“噗”的一聲刺中它的軟腹,它被巨大的力量帶著斜飛了近五米才落在地上,四隻腳不停的蹬踏,口中發出臨死前的慘叫。此時小烏比亞已經追至,也學著父母一般將細短的長矛朝地上的袋鼠貫去,一矛入頸,殷殷鮮血從兩處傷口汩汩流出。那袋鼠張合了幾次嘴巴,動也不動。
小烏比亞站得離袋鼠最近,看到自己又是一飛矛刺中了獵物的要害,興奮的又喊又跳。烏達和烏亞向獵物小跑而來,也為一擊得手而開心不已。
她站在不遠處,心中不禁唏噓,這一家三口土著必定配合過多次,否則不會如此默契。一趕兩截,兩正一輔,那袋鼠如何逃得出他們三人掌心?
她走過去,朝小烏比亞伸出一隻手,烏比亞楞了一下,不懂她的意思。她右手伸在空中不動,微笑著點了點頭,將小烏比亞的右手拽了過來輕擊一掌,算是為他慶賀。烏比亞想了一下,大概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傻傻的咧嘴一笑,純真可愛。
烏達烏亞兩人看到如此,也不禁起了童心,走過了有模有樣的學她和自己的兒子相擊一掌,不過那勁力拍的“啪啪”作響,遠不是她可比的。
這時她懷中的兒子不安分的喊了起來:“看!看!袋——鼠!”,自己曾在前世給孩子看了很多簡易的學習卡片,不想他居然記了下來。他在懷中一跳一跳,努力掙紮著要下地摸摸麵前這隻龐大的袋鼠,竟是一點兒也不害怕。
她解開胸前兜起孩子的軟樹藤,將他放在袋鼠的身邊。他瞪著兩隻烏黑的大眼,好奇不已。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摸了一下袋鼠棕色的皮毛,閃電般的收回,許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野生動物,又或那袋鼠軟軟硬硬的皮毛讓他覺得癢癢,他竟扭頭看向母親,“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又摸一下,笑個不停,自己在那裏玩的不亦樂乎。
那土著一家都在專心看他,也跟著哈哈大笑,烏亞走了過來,指指她的兒子,又指指小烏比亞,口中說道:“威特!威特!”
她雖不明白具體意思,卻能懂那是在誇自己的兒子,點頭一笑,挽起烏亞的手臂嗬嗬一笑。
“咕嚕嚕——”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從肚中響起,這走了近一天,隻在路上給兒子吃了兩次海螺肉,自己是滴米未沾,早已餓的不行。在剛才緊張的環境下,還怎麼覺得餓,現在一放鬆下來,卻是餓意襲來,擋也擋不住了。
那土著一家都已聽到了她肚中的聲音,三人嘀咕了幾句,看樣子是要小憩一下再繼續趕路。烏比亞和他的父親烏達走去擺弄那隻死袋鼠,而烏亞則是從背後腰間的一個小獸皮包中取出四條不大的烤魚。
她接過豎放在手掌中,抬頭說了一聲謝謝,卻見烏亞早已吃的津津有味。手掌中的烤魚略略焦糊,她翻轉一看,竟然連內藏和魚鱗都沒處理,不知道該不該下嘴。看著烏亞期待的目光,她隻好撕開烤魚背,從中取下長長的一條放入口中,香味是有點,可更多的是半生不熟的焦糊味道,對於吃慣了中國菜的她,簡直沒法下咽。這個可怎麼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