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心下已定,思緒輕靈起來。
輕扯了一下二郎的袖子繼續問道:“二哥,府中可曾報官,或者遣人去都督府求助?還有那一桌子的‘老太爺’們可曾拿出一個辦法?”
二郎先是長歎一聲,又鄙夷的看了一眼正廳中正在爭論不休的族老,壓低了嗓音道:“怕小姐被害,不敢去告訴別人,老太太正在想辦籌集金銀,那一群平日裏隻知享受的族老都是各持意見,能拿出什麼辦法!”
歐陽宇笑笑,就好像如同早就料到一般:“二哥你去和他們說,如果信得過我,就交給我來處理,如果不信就算了。”
二郎一拍腦袋,想起自己平日也算沉著穩定、略有智計的一號人物。怎麼這連日來腦子和進了水一般,連連失誤。眼前的這個八弟,自己可是親眼見過他的手段,製盤虎,助大婚,防旱滅蝗,還有那盤村的“天下第一村”都和他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可以說它是居功至偉。而且他和徐世績那裏也有些交情。他的點子和主意眨眼功夫便能扔出一籮筐來。“哎,都怪自己,早想到這一茬,說不定事情也有了眉目!”
二郎急急轉入內廳將歐陽宇的事稟明了狄府老夫人和一眾族老,眾人皆似無頭蒼蠅,一聽便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自無不允的道理。
廳內諸人將歐陽宇請了進來,不再當作一介護院,客客氣氣的說了一番,其中多是無用的絮叨,說的歐陽宇一個頭兩個大才將將結束,怕歐陽宇不盡力,滿口子允了些不著邊兒的財物,終於放歐陽宇離去。並應了歐陽宇的要求,將信帶在歐陽宇身上。
“一群熊包!”歐陽宇心中暗想,這群人好像前世的某些領導幹部,明明肚子裏沒有半分墨水,偏偏要在別人拿出計劃方案的時候指點歸納,總結一番。這德性,一樣兒一樣兒的!
歐陽宇轉回屋中,將信在油燈下抖了開,細細觀察起來。不論是信箋還是信封都極其普通,是市麵上能買到的常有貨色,上麵沒有任何的標誌和記號,隻有幾個乞丐留下的黑兮兮指印。再一嗅,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氣味。歐陽宇漸漸皺起了眉頭,這線索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找,再看那信中內容與二哥所說無二。但是此字卻大有不同,歐陽宇自己的毛筆字是爬爬字,卻不影響他的品鑒,字裏行間能看出一股子氣勢,藏蘊含蓄,鋒芒畢露,字裏金生之感油然而生。遠不是普通的教書先生活平民所能寫出來的,書法由心生,這字極像是出自久居高位、圓滑通透的官員所寫。
想起自己第二次偷聽到的對話,這晉陽城中已經有被收買的官員做其內應,難道這封信是出於還在城中隱藏身份的某位官員之手?“極有可能!”歐陽宇一拳打在信紙上,心中已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