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鬥壽宴(四)(爆①)
【072】鬥壽宴(四)(爆①)
這一聲卻是在打臉了,歐陽宇本想反駁,略一思忖,覺得鬧僵了終究不好,此是老太太的壽宴,不易攪黃了,隻得深呼吸一口當作沒聽見。
隻是老虎不發威,會被當作是病貓。
那田峰見歐陽宇也不反駁,以為他是心虛。也不顧眾人臉色,輕笑一聲繼續說道:“走卒泥腿,豈能和我等世家相比,回家多多讀書方是正理!”
歐陽宇正要起身發作,卻不想那坐在田峰旁邊的別駕張威站了起來,拽了拽田峰的衣袖說:“田峰兄,你本是江南世家、當時名儒,今日乃是都督母親的壽誕,方才你呈上的那幅圖亦是千金難求,可你遠道而來,難道就露這一手?值此佳日,何不把你左右開弓、雙手作畫的絕技再展露一番,現場給老壽星做副壽圖,也可讓我等一飽眼福?”
張威說罷,眾人皆是鼓噪喊好,歐陽宇隻能忍了下去。
那田峰聽到張威所言,心中大暢,剛才的不滿自消了一半,覺得眾人還是識貨的多,自己的才華終是有人賞識的。張口說道:“好!田某今日獻醜,且為老壽星當場作畫一幅!取雙筆,取紙磨來!”
徐世績自打見了這田峰心裏就不爽快,可他畢竟是別駕請來賀壽的賓客,又是世家名儒,不好掛了他臉麵。向管家使個眼色,管家帶了兩個家仆自去取筆墨紙硯。
少頃,管家將東西取來。田峰左右手各持一隻毛筆,讓家仆端好了畫,也不用放置到桌台上,提筆便畫了起來。
眾人凝神閉氣細細觀看,隻見他雙手同畫,且所畫內容不同,由淡轉濃,鋒起鉤挑,下筆如有神助,在他的筆下一鬆一鶴躍然紙上,生動活潑,古意盎然。待畫成,田峰哈哈一笑,竟將雙筆扔在地上,轉身回座。
眾人看著那副現場做就的畫解釋喝彩叫好,和他一桌的官員皆是賣力叫好。
歐陽宇暗想,這人還真有些本事,不過看到他那個騷包樣兒,歐陽宇就提不起一點兒欣賞的感覺來。
老太太心中不樂意了,心想我這大壽,你又是斥責又是摔筆的,還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看著年紀也不輕了,都已四十出頭,難道這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徐世績虎目生寒,這個狂生可真是惹人厭一點兒眼裏價都沒有,甚至都有點喧賓奪主。
旁邊的老太爺看到他們母子二人的反應,撫須微笑,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去管,稍安勿躁。
張威拍著田峰的手到:“田兄,厲害,果然厲害!本當浮一大白,不如我們這一桌四人行個酒令,一為博大家一笑,二為田兄佳作慶祝,可好?”
旁邊一官員說:“隻是誰來做這令官?”
張威大笑道:“當屬田兄!”眾人皆是點頭稱是。
田峰微當仁不讓,也不推辭,笑道:“那好,我便僭越了!不過若是誰答不上來,便要罰酒三杯!”
“須得!須得!”
田峰看了眼廳外,撫了撫胡須道:“開始就來個簡單的把,以‘冬’作詩或詞,三飲隻見作不出,便是輸了!”
歐陽宇一聽到以‘冬’做詩詞,立即想起來那首有名的打油詩:“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想到搞笑處,自己竟是“噗嗤”一聲樂出了聲。
此時眾人目光都在田峰那一桌上,細心靜聽。田峰也在享受這眾目關注的感覺,卻不想詩詞未作,竟有人先笑了出來,這一笑立即撥動了他敏感的神經。呼啦一聲站起,“是誰,剛才是誰?哪位名士看不起田某,站出來說話!”
歐陽宇坐在那裏,看這田峰的表演,心中暗想:“這家夥也忒神經過敏了,老子幾次三番忍讓,他到愈發瘋狂,豈不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老子今天就讓你出名個夠!當個名副其實的‘名’士!”
“我可當不起‘名士’這稱呼,一介草民而已,這幾年名士多的如過江之鯽,數都數不過來,唉,我不去湊那個熱鬧了。”歐陽宇慢悠悠的起身,口中隨意說道。
不遠處的“大眼皮”兄一看歐陽宇終於爆發了,趕緊坐好,脖子伸的老長,生怕誤了每一個細節。
那田峰一間又是歐陽宇,怒從中來,張口罵道:“你個卑賤小民,言語粗俗的家夥!你都不配和我等世家對話,今日你能在這席上,想必是都督大人特殊的恩典,你竟然不知好好珍惜,縷縷在此賣弄你那奇技淫巧和口舌!你當真以為我罵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