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陷足汙泥內,老畜生怎能出蹄!”歐陽宇見對方不客氣,也就沒有什麼保留了。直接以罵對罵。
“哈哈哈哈!”台下聽懂的眾人笑的前仰後附,待得旁邊不解的問清楚下聯的意思,台下眾人笑聲如雷。
“你!~你!~氣煞我也!”本來就心浮氣躁的狄貴,先是被歐陽宇以聯對罵,又是被台下眾人笑話,想到要是此對聯傳了出去,名譽盡毀。一口心血湧上喉頭,噴了出來。
“啊!狄貴兄!~”看到狄貴噴血,張子秋麵色煞白,趕緊過來扶住他,劉子鳴也跑過來扶著將他送下去找郎中去了。
老太太被雲娘和素梅扶著,從頭看到尾。先是緊張不已,爾後發現歐陽宇出口便對,都是喜不自勝。特別是最後一對聯,在狄貴還沒吐血前,聽得二郎在旁邊解釋,幾人都笑的眼淚流了出來。然後看到狄貴吐血,才聽到老太太說道:“這孩子,過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不過還是歡喜的情緒居多。
知道這一場文比勝了,五郎攥著七郎的肩頭,傻傻的“嘿嘿”直笑,這實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本來他將心思放在了後兩場,沒想到八郎歐陽宇端的厲害,以一戰二,輕鬆鬆贏了,還把一人氣的吐血,實在是解氣!
“五哥,以後家中重活你可都要包了麼?”七郎皺著眉頭問道。
“為啥?”五郎傻傻的回頭問七郎。
“你再使點勁兒,再多攥會兒我肩頭,我這一邊就廢了啊!以後你不幹活誰幹活?”七郎看到獲勝也開起了玩笑。
“你個平時一棍子悶不出個屁來的家夥,也笑話我!找打麼!”五郎趕緊鬆了手,自己傻笑去了。
且不說眾人百態,歐陽宇雖然贏了,還是有點兒小慚愧的,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都是千多年積累,自己“拿”來用的!不過既然來了這大唐,不用反而浪費,活在這裏就要有生命的價值!
人生在世,便如水中魚兒,起起伏伏隨波逐流。永遠抗拒不了小溪、江河或者大海的自然之力。水中魚兒也看不清自己遊向何方,偶有躍出水麵的魚兒或能窺得外麵世界的一二,也隻是眼前的一段江河湖海,卻無法看清楚前方的終點。人便如這魚兒,到底該怎麼走下去,朝哪裏走,待得生命終結之時,是在這一個生命段內是留戀了水中的風景,還是創造屬於自己的東西,讓後人去留戀、去敬仰?
“我將是個傳奇!”歐陽宇喃喃自語,這時他真正的敞開內心,去接受大唐,去生活在大唐!“我現在就是一個大唐人,雖然不知道我後世如何,我就是要創造自己的傳奇!”
“大家靜一靜,且聽我一言!”這時楚天走上擂台,“相信不用某多言,眾位鄉親皆已知道第一場乃是李正朔獲勝!”
“我等知道,不需多言!”眾人回聲應道。
楚天笑笑,繼續說道:“還請眾位移步,那裏就是弓箭比賽之地!”
隻見弓箭比賽場地狹長,一百步、兩百步外分別擺了一個箭靶。過得一會,劉子鳴也滿臉怒氣的趕了回來,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見劉子鳴和李正朔到齊,楚天說道:“武比的規則很簡單,百步箭靶射三箭,環數多者勝。如若平手,兩百步箭靶三箭再比。以此類推。二位,開始吧。”
劉子鳴率走到位置站定,一個家中下人雙手送上一張長弓和一箭壺,歐陽宇看了看,估摸著此弓力約一石。整個弓身黑沉,弓角銀絲盤繞,華美異常。
“來呀,把我的百步箭靶移去!我就用兩百步箭靶和他百步比!”五郎站定位置後,朝旁邊喊去。
自有人負責調校位置,數靶報靶,聽到五郎這麼說,疑惑的齊齊看向楚天。
楚天前兩日早已得知愛徒新造一弓,名曰盤虎,射程甚遠。所以也不多言,對著負責的人點了點頭。
五郎從歐陽宇手中接過盤虎弓和一壺箭。把盤虎弓高舉過頭,向眾人說道:“此弓名盤虎,乃前些日子我和八弟所造,也正是今日要參加匠作之物比賽的物件。我也不沾別人便宜,我兩百步的成績和劉子鳴百步成績算作相同,開始吧!”
眾人聽得他如此說,都是嗡嗡議論起來,有些人從盤山村中知道了此弓的前前後後,倒還不驚奇。而不知就裏的人則為五郎捏了一把汗。
劉子鳴更是又驚又懼,本以為必勝的文比輸了,還丟了人。這武比並不是自己強項,故而一言不發,能贏就好,你自己送死別怪我,他心裏想到。
看向五郎,五郎並不說話,也不看他,隻是閉目放鬆,似在等待什麼。
“武比開始!”
注1:“二猿斷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對鋸;一馬陷足汙泥內,老畜生怎能出蹄”一聯,是解縉、李調元互嘲。“鋸、蹄”諧“句、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