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大底氣足,
藝高人膽壯。
鐵拳砸虎頭,
獵叉擊虎項。
月晦寒光冷,
山風夜氣涼。
虎人競來往,
人虎頻較量。
作惡終有盡,
一朝小命亡!
獨有打虎者,
美名萬古揚!’
今日村鄰共聚,同飲一杯,共賀佳事!”
說罷,向七郎雲娘和村正先一揖,然後又向村民作了一揖。舉起碗中米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好!同飲!”,“同飲!”...周圍村民被歐陽宇這一席話說得血脈噴張,胸中自豪興奮之感湧起。竟然都站起來端著酒碗看向七郎和雲娘。
七郎也早被這一席話說得激動不已,嘴都不知道該是合攏還是張開,和雲娘相視一眼,起身舉酒以謝賓客。
老太太和雲娘之父皆是微笑點頭,而村正搖頭晃腦撫這一縷山羊胡很是高興!
“多謝小兄弟!多謝小兄弟!”七郎和雲娘坐下後不停的向歐陽宇作揖相謝。
要知道歐陽宇酒席上的話不是亂說,先讚了村中民風向善。同時點了一下村正積極辛苦的請功應對,又誇了七郎和雲娘的武勇,上升高度,從一村見一道,點數了河東道的名臣良將,引起了在座的自豪和共鳴。然後以一小詩掛尾再單獨讚了七郎的勇武過人。一段話四麵玲瓏,有縱有橫。可見用心之處。
“好一個鄰裏和睦、人心向善!”
“好一個名臣良將數不勝數!名耀古今!”
“好一個獨有打虎者,美名萬古揚!”
眾人聽到連續四聲讚歎,都扭頭向門口看去。
隻見兩人身著深青色官袍,一人前,一人後。前一人笑吟吟輕撫胡須,體型微胖。後一人撫腰刀肅穆而立,麵黑且瘦,臉上線條棱角分明。身後跟隨者三四個衙役,抬著一四形物件,上蓋紅綢。
四句稱讚之詞皆由前麵一人口中吐出。
看到這情形,村正、李王氏還有七郎和雲娘一眾人急急走到門口拱手迎接:“草民見過劉縣丞,見過張縣尉!”原來門口這二人便是縣丞和縣尉,帶著衙役來送喜了。
“縣丞縣尉二位辛苦前來,令盤山村蓬蓽生輝啊!”村正滿臉堆笑,那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
李縣丞嫌惡的看了村正一眼,隻不過不是那麼明顯,笑道:“本縣丞和張縣尉乃是奉縣令之命,前來嘉獎打虎壯士的!職責所在,說不得辛苦!哪位是李家七郎和蕭雲娘?”李縣丞笑著問道。
七郎和雲娘走到前來,再向縣丞和縣尉一禮,方挺身說道:“草民便是李七郎,這便是賤內雲娘。”
“恩!好!好一個打虎英雄,七郎生的果然雄壯,雲娘也是女中英豪。這盤山村還真實人才輩出之地!來呀,抬上來!”細細打量了七郎和雲娘下,向身後衙役招手道。
衙役抬上了四方形之物,縣丞扯去物件上的紅布,一牌匾出現在眼前,上麵四個鎏金大字“打虎英雄”,寫得龍飛鳳舞,頗有風骨。又隨從懷中摸出一個大紅袋子打開來,說道:“此匾乃縣令親筆寫就,以示七郎英勇。這袋子內有紋銀十兩,以資嘉獎!”
“嗬,!那十兩紋銀可是十貫錢,一萬文錢啊!”村民頓時感歎起來,要知道,此時的米價在30文每鬥左右,這獎勵足可以買300多鬥米!
“多謝縣丞縣尉,還請入內上座!”七郎興奮的滿臉通紅,隻覺得這錢要麼不來,一來便砸的自己暈暈乎乎。
一眾人重新落座,縣丞縣尉自是坐了上席,其它人落座相陪。待得酒過三巡,歐陽宇得知縣丞叫劉遠山,縣尉叫張豹。
縣丞問道:“剛才我方要入門之時,是誰人感概而言?聽的我亦是激動不已。”
“是昨天認識的一位小兄弟,名叫‘歐陽宇’,年方十六。”七郎指著歐陽宇介紹道。
歐陽宇當即起身拱手微微彎腰行禮:“山野之人歐陽宇拜見縣丞、縣尉!”恭而不卑,有禮有度。
也不知是看那短發奇怪,還是其他原因,縣丞看了他半響才說道:“不錯,你可有功名在身?”
“小民久居山中,功名還未曾考取。”歐陽宇答道。
“哦?若真如此,以你年齡你前途可期!”縣丞讚道,久居官位的他,從剛才歐陽宇的話中能聽出他胸有些溝壑的。
“承您貴言!感激不盡!”歐陽宇再次施禮。
“坐吧,今天是慶功日,不需客套,且飲且飲!”縣丞舉杯邀酒。
眾人足足喝了將近兩個時辰,方才盡興而歸。
作者按:人說江南多才子,陝西多皇帝,山東的相,山西的將,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