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說的信誓旦旦,白童惜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不禁躊躇的問:“你、你知道?”
孟沛遠低下頭,灼亮的鳳目看起來自信又臭屁:“嗯,你肯定是寫‘願白童惜和孟沛遠盡快複婚,長長久久一輩子,生生世世不分離’。”
“……”雖然她確實這麼想過,但這也跟她現在寫的差太遠了吧?
孟沛遠從她的眼角眉梢看出了端倪,語氣微沉:“難道不是?”
“不是。”白童惜誠實的說。
她可不想被他誤會,然後被他拖著飛回北城接著去民政局領證!
好吧!
被打擊到的孟沛遠,忍住問“為什麼不是這個”的衝動,盡量高冷的問:“難不成是希望家人身體健康,公司紅紅火火之類的俗話?”
雖然白童惜寫的並不是這個,但她仍然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這些哪裏俗了?大家燒香拜佛的時候不都是這麼希望的嗎?”
孟沛遠臉黑黑的說:“別人俗不俗我不管,但如果你真這麼寫的話,信不信我回去的時候罰你?”
白童惜撅了撅跟花瓣般嬌美的唇:“你憑什麼罰我?這是我自己的心願。”
“就是因為這是你的心願,所以我才希望裏麵有我,最好是,隻、有、我。”後麵三個字,被孟沛遠咬得重重的,可見其重要性。
白童惜努了努俏鼻,反將一軍:“你想要我的心願裏都是你,那你呢?誰知道你的心願裏有沒有我啊。”
這種低級的激將法,要換做平時孟沛遠根本不屑上當,但誰讓他已經理清了對白童惜的感情呢?
現在一聽見她發出這種質疑,他當即把寫在紙條裏的那句話念了出來——
“願白童惜和孟沛遠盡快複婚,長長久久一輩子,生生世世不分離!”
白童惜聽完,懵懂的問:“嗯,我知道啊,這句話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孟沛遠一聽她這話,險些氣得吐血,他的孟太太,敢不敢再傻甜白一些?
見孟沛遠麵色鐵青,一副隨時要“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的樣子,白童惜緩了緩思緒,慢半拍的問:“你是說,你寫在紙條裏的,就是這一句話?”
很好!看來他的孟太太,情商還不至於到負數!
孟沛遠的表情總算好看了點。
但下一秒,就見白童惜半斂下眸,清澈的聲線裏揉著些許惆悵:“……但這並不容易。”
這句話,很掃興。
孟沛遠知道。
但這同時也給他提了個醒,追妻路漫漫,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挽回白童惜的心的。
孟沛遠並不知道,他走進了一個誤區。
白童惜真正憂慮的,是他媽媽,他爺爺乃至孟家上下的態度,還有社會上其他人的眼光和批判,至於她的心裏,其實一直有他!隻是如果不將這些外因排除的話,她就很難毫無芥蒂的跟他重新在一起。
白童惜像個小老太一樣的歎了口氣後,對孟沛遠說:“孟先生,我們快點把它們貼牆上吧,還有別的行程在等著我們呢。”
孟沛遠聞言點了點頭,他眼尖的找了個沒人貼的地方,指了指,問白童惜:“你覺得貼那裏,如何?”
白童惜循著他的指尖抬眼一望,發現孟沛遠指的地方是這一麵牆的製高點,紙條若是貼上去後,一定會成為最顯眼的部分,實在是太高調了。
再說以她的身高也夠不到那裏,要是孟沛遠借著要幫她貼紙條為由,偷偷看去了她紙條上的內容,那她不就囧了嗎?
搖了搖小腦袋,白童惜圓滑的說:“我覺得那裏太顯眼了,跟你低調奢侈有內涵的性格不怎麼搭。”
“孟太太,雖然你說的確實是實話,”孟沛遠不聲不響的又臭屁了一回後,再接著說:“但我這人不喜歡隨波逐流,跟其他人擠同一塊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就是想把對白童惜的心意掛到全世界人民都看得見的地方,他高興!他樂意!
白童惜見說服不了他,隻能改而道:“好吧,我知道你與眾不同慣了,但我習慣並且喜歡隨波逐流,這樣好了,你盡管貼在最上麵,我去另外找個地方貼。”
“孟太太,你這樣分開我們倆的小紙條,跟馬文才分開梁山伯與祝英台有什麼區別?”孟沛遠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幽怨。
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白童惜一時間有些難以適從,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