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先在這時續問:“陸女士,你說你無法對我兒子視而不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索性拋棄了天理倫常,三觀道德,和他搞起了曖昧?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兒子已經成家了?”
聞言,陸思璿隻能再次抱以那微不足道的歉意:“對不起孟叔叔,其實你和白小姐的顧慮,對我而言同樣是顧慮,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都要說,這房子還有如今的這份工作,都是沛遠看我生活艱難,自願為我尋找的,如果二位不信,大可以問問他。”
孟知先卻看也不看孟沛遠一眼,徑自對陸思璿說:“我兒子幫你,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出於道義,另一種是鬼迷心竅,陸小姐,你覺得他更偏向於哪種呢?”
孟知先這個問題就跟雙刃劍一樣。
如果陸思璿回答是“出於道義”,那就等於孟沛遠對她是同情多一點,如果陸思璿回答是“鬼迷心竅”,那就坐實了她勾引孟沛遠之說。
總而言之,就是看陸思璿是舍棄愛情還是舍棄麵子了。
然而,陸思璿不愧是教語文的,十分會咬文嚼字:“孟叔叔,我想沛遠幫我……完全是出於情誼。”
出於情誼?!
白童惜白皙的手背默默地凸起了條條青色的血管。
孟知先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孟沛遠:“好一個出於情誼,沛遠,你說呢?”
孟知先話裏的潛台詞分明是:[臭小子,你敢說是,試試看!]
但孟沛遠不愧為逆子,隻聽他很欠扁的說:“對於思璿的話,我沒什麼要反駁的。”
是的,孟沛遠認為陸思璿並沒有說錯什麼。
首先,是他在下溝村發現了她,並主動相認。
其次,這房啊工作啊什麼的,也是他見不得陸思璿被原來的房東占便宜,主動給她找的,陸思璿從未開口向他要過分毫。
但孟沛遠的實話實說,無疑會傷到另一個女人。
白童惜眸中一痛,她瞥了一眼孟沛遠,有種被狗屎糊了眼的感覺,而這坨狗屎,說的正是陸思璿沒錯!
聽完孟沛遠的回答,孟知先止不住勃然大怒:“孟沛遠,你做出這些事,對得起童惜嗎!”
孟沛遠冷靜的辯解道:“我又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
哈!
白童惜險些失笑出聲,她有時候真的挺佩服孟沛遠的,因為他永遠都能這麼的理直氣壯!從來不用為他做過的錯事,說過哪怕一次對不起!
陸思璿卻在這時,忽然伸手掩住了嘴巴,喉嚨發出將吐未吐的聲音,頃刻引來場中三人的注意。
陸思璿這個反應,該不會是……
孟沛遠和白童惜的臉色當即都變得有些微妙,隻有孟知先一個人不明就裏的問:“陸女士,你這是怎麼了?”
陸思璿一手掩唇,另一隻手放在身前輕輕擺動,那樣子分明是在告訴大家她沒事。
可她這副模樣,又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
孟沛遠當即上前關心道:“是不是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