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陸思璿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見狀,孟沛遠衝醫生說道:“暫時沒有了。”
醫生擦了擦腦門上被嚇出來的汗,還好把失態圓回去了,否則今天非丟了飯碗不可。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如果陸女士有什麼需要的話,請隨時按鈴,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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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把門關上後,隻聽陸思璿低低的說:“沛遠,我想出院了。”
孟沛遠建議道:“你身體還沒完全康複,還是不要著急出院的好。”
陸思璿失魂落魄的說:“沛遠,你要知道,我不是來這裏休養的,我是來這裏打胎的!現在姓裴的這樣威脅我,你又不肯讓我冒險,那我還有待在這裏的必要嗎?
說實話,我倒希望自己的身體垮掉了才好,裴澤成那麼厲害,在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都能知道我懷孕,那麼如果我身體垮掉,意外流產,被他知道的話,想必也怪不到我頭上吧?”
見陸思璿話到最後,有種想要付諸實際行動的樣子,孟沛遠忍不住潑起了冷水:“思璿,你難道忘了裴澤成寫在信裏的話了嗎?他要你們的孩子完好無損的生下來,也就是說,他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一旦發生意外,他會把責任算到你頭上……”
“夠了!”陸思璿勃然打斷他的話。
她側過眸,死死盯著孟沛遠的眼睛,卻發現裏麵隻有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關心,卻沒有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占有欲,這讓她十分窩火,甚至比裴澤成的那封威脅信還要令她感到窩火!
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孟沛遠就一點都不在意?
還記得以前,隻要她和其他男學生一有接觸,孟沛遠都要大發雷霆,可看看他現在,他甚至鼓勵她生下腹中的孩子!
這讓她感到既沮喪又生氣:“沛遠,你知道你現在給我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我覺得你就像是裴澤成那混蛋請來的說客,我越不想做的事,你就越是逼著我去做!”
孟沛遠問心無愧:“我逼你?逼你的人不是我,是裴!澤!成!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身邊考慮問題的。”
陸思璿喪失理智的斥責道:“你說謊!如果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你就應該和我一致對外,把裴澤成殺了!把我腹中的孽種一起打了才是!”
對陸思璿倒打一耙的說法,孟沛遠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失望,如果放在之前,他一定會狠狠反駁她,要不是她早年棄他而去,何苦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但,以陸思璿目前的身體狀況以及精神狀態來說,孟沛遠知道,這句話一旦出口,她一定會承受不住,故而他生生忍住了。
即便如今的境地是陸思璿一手造成,但她此時的後悔以及所受的苦楚也是真的,他無法視若無睹。
但他的隱忍,卻被陸思璿曲解成了默認,她激動地把床上的被褥掃得一團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對你來說,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所以你才急著把我和裴澤成重新捆綁在一起……用我肚子裏麵的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