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事到如今,胥爾升覺得蕊蕊在江北的可能性不大,他說:“蕊蕊若是在江北的話,她那麼聰明,不管靈魂附著在誰的身上,走投無路,去派出所,打110,怎麼都能回家了!這是個信息發達的年代,不可能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淩予聽著胥爾升的話,也深感痛心!
他不怕別的,就怕蕊蕊飄落在中國以外的地方,這要怎麼找?
“不管怎樣,也要做最大的努力。”淩予感慨著,道:“我明天上午去B市的軍區老戰友那裏坐坐,要是在尋找櫻花樹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事情,爸爸盡管找現在的部隊關係幫忙好了。”
“嗯。”胥爾升點點頭。
翁婿倆就這樣,盯著眼前的地圖,發起呆來。
*
林煦從洗手間洗完澡出來,換好了睡衣,吹幹了頭發。
他拾過上師給他的蜜蠟手鏈戴上,嘴角邊溢滿了無奈。
隻因上師答應過他,會把裴心的腿治好,所以他便也答應了上師,此生此世不離這串佛珠,上廁所的時候要摘下,掛在脖子上,洗澡的時候要取下,放在衣服口袋裏。
林煦拿著佛珠在手腕上百無聊賴地繞了幾圈,掀開被子準備睡覺,忽然看見一邊台子上的錦盒。
他知道洛家的安全防禦是很強大的,小鼎不會被人偷了去,可是他淡淡一瞥,見它清清冷冷地待在那裏,心裏竟然飄起一絲憐惜。
他下床走過去,打開錦盒,看著裏麵的小鼎,歎了口氣:“現在是冬天了,也不知道你冷不冷,我抱著你睡吧?”
小鼎一動不動,沒反應。
他抬手將它抱起來,走到床邊,拉開被子就跟它一起躺下了。
林煦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己這麼喜歡這隻小鼎,他把它當小天星一樣抱在懷裏,閉上眼,忽而輕笑了一聲,跟小鼎聊天:“這間房,是我以前的小新娘從小住到大的閨房。隻是命運弄人,如今我躺在她從小睡到大的床上,可是她卻不知道在哪裏呢。你說,命運是不是很奇怪?”
小鼎沒有反應。
林煦睡意漸深,聲音也越來越淺:“還好,我還有小天星,我會靜靜守著她長大。”
說完這句,林煦便睡著了。
隻是,他今晚做了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夢裏,他站在一棵很漂亮的櫻花樹下,風吹過,漫天繽紛的粉色花瓣如雨般落下,好美好美……
有一個女孩子在不停地唱歌,聲調純淨而委屈:“想哭,來偽裝掉下的眼淚,點點頭,承認自己會怕黑。。。。。。天灰灰,會不會,讓我忘了你是誰,夜越黑,夢違背,難追難回味。。。。。。累不累,睡不睡,單影無人相依偎,夜越黑,夢違背,有誰肯安慰。。。。。。”
他聽得見她的聲音,卻看不見她在哪裏。
洋洋灑灑的花瓣,拂過他無可挑剔的麵頰,有一片,沾在他的唇瓣上,久久不落。
翌日一早。
林煦從晨光中醒來,鼻尖縈繞的,是淡淡清甜的櫻花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