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下車後,淩予的車子便緩緩離去了。
車上,靳如歌依依不舍地看著一雙兒女,抱怨淩予:“你怎麼這麼小氣,就給他們兩百!”
要不是靳如歌暗地裏讓孫浩然幫忙給這對孩子充了飯卡,這對孩子在部隊裏還不得憋屈死?
淩予不以為然地笑笑:“他們一個下午,加一頓晚飯錢,兩百塊還少嗎?如歌,樂池打電話告訴我,裴心過去十六年裏,一整年的零花錢加在一起,還不到5塊錢,天祈給她準備了個錢包,裏麵裝了四百塊錢,她愣是拖著晏西晏北跑去了銀行,存了380塊,自己留了幾十塊錢裝錢包裏,還說,欠天祈的七夕節禮物決定自己動手做,就不花錢了。她回去之後,還小心翼翼地找地方放銀行卡,還怕丟。”
靳如歌聽完,滿頭黑線。
380塊還要專門辦個銀行卡給存起來?還怕丟?
恍惚間,她仿佛想起自己當年在巴黎生雙胞胎的時候,那段時候,是她日子過得最艱辛的時候,若不是慕希宸跟丹尼爾幫著,隻怕她那會兒為了省錢,連一天隻吃一頓飯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這麼一想,剛才淩予給了那對孩子兩百塊,真的算多的了。
靳如歌歎了口氣:“你做的不錯,浪費確實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淩予伸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道:“這個世界上,貧富差距是永遠無法消除的界限。天祈跟裴心在一起,其實也是一種鍛煉,從裴心的身上,我相信他也可以學會很多東西,這些東西,都是他以前所不曾體會過的。”
靳如歌莞爾一笑,任由丈夫載著自己離開了北山軍校,她知道,兒子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淩予的雙眼!
*
當淩冽手裏提著兩兜東西從超市裏出來的時候,洛天蕊正雙手捧著汽水,美滋滋地喝著。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倒也開懷的很。
期間,淩冽時不時就會衝著洛天蕊撒嬌賣萌,嘟著嘴巴湊上去就要喝她的汽水。
她笑著將吸管送至他的唇邊,他張口即將吞沒的時候,她忽然撤走,讓他喝個空,如此反複了幾次,陽光下她的笑容越發燦爛,而淩冽盯著她的眼神,也越發幽然。
等他們回到了北山公寓,洛天蕊舒舒服服地脫了鞋子,赤著腳就在地板上跑來跑去,快活地像隻小鳥。
淩冽見了,咧嘴笑。
這間公寓,還是母親當年18歲的時候跟父親一起住過的地方,很小的時候,好像這裏還為父親舉辦過一次追悼會,後來母親說這裏不吉利了,便讓人把這裏重新設計裝修了一遍,家居電器也全換新的。
他換好鞋,提著兩兜東西往裏走,就看見,那丫頭已經瞄準了茶幾前的貴妃榻,開了空調,整個人呈大字形撲在沙發上。
他寵溺地笑著,認準了一間臥室後直接開門進去,從櫃子裏取出幹淨的褥子跟床單,開始鋪床。
待他收拾好了臥室再次走向她,便直接扳過她的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著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