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予一直在一旁靜靜陪著沒有說話,他總覺得這個胥夫人有點怪,具體哪裏怪,他也說不上來。
反正,同樣是酷似的兩張臉,卻讓淩予感到一個純潔聰穎,一個深藏不漏。
他很慶幸的是,他的妻子,是前者。
幾人緩緩前行,女傭蹙著眉,又咬著牙問了一句:“夫人,那莉莉安的房間?”
看得出來,這會兒夫人的心情特別好,可是剛才說了一圈,還是沒有說莉莉安的房間要怎麼安排。她分內的工作,不懂的自然要問清楚,要是因為自己擅自揣測主子的意思,反而搞砸了,那才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胥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扭頭的一瞬無意間瞥見了胥安熙。
莫名的笑意從臉上浮起,她別有深意道:“讓莉莉安跟熙熙小姐一起住吧,就安排她這幾天照顧熙熙小姐,住在熙熙小姐套房的小房間裏吧。”
“好的。”
一行人都沒有說話,這時候,兩個孩子忽然朝著他們跑了過來,小天祈直接撲進淩予的懷裏:“爸爸!那裏有個好大的噴泉,好漂亮!我想找幾條金魚放進去!”
淩予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傻瓜,金魚在裏麵被水流衝來衝去,會很痛苦的。再說我們就在這裏住兩三天,等到了法國,爸爸再專門給你買個魚缸,你想養什麼都可以。”
胥夫人卻扭頭看了眼陪著兩個小少爺上來的手下道:“去辦!小少爺們有什麼需要,全都照辦!”
“是!”
靳如歌當即有些於心不安,看著胥夫人:“夫人,我們這次隻在這裏住兩三天,一切隨意就好。”
胥夫人拉著她的手,一臉柔和寵溺:“傻瓜,你是媽媽的心頭寶,兩個孫子也是我的心頭寶,這些年沒能親手照顧你,媽媽已經很內疚了,幾條金魚又算得了什麼?”
靳如歌眼眶一紅,看著自己的生母是個如此溫柔善良的女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夫人,我雖然從小在中國長大,可是我的中國父母對我比親生的還要好,他們將全部的心血跟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是在萬千寵愛下長大的,從來沒吃過苦頭,夫人,我的童年,比起別的孩子,都要幸福很多!所以夫人不必自責,我真的過的很好很幸福!”
說完,靳如歌忽然想起胥寧說的那個故事,便極力想要化解胥夫人對淩予的偏見:“夫人,反倒是我的丈夫,他從出生起就被送去了孤兒院,什麼都是靠自己,受盡了世態炎涼,二十七歲的時候,才第一次回屬於他的家,知道他的身世。他雖然是洛家的孩子,卻從來沒有感受過家庭溫暖,所以後來我們組建了家庭,他才會倍感珍惜,才會把我跟孩子們捧在手心裏疼著。夫人,我們一家現在很幸福,夫人真的不必擔心我,我也希望夫人可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