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畫就這樣成了那次新秀大賽的金獎,並且因為畫後的故事,靳如歌成了丹尼爾的父親,薩蘭克先生的徒弟。
換好尿不濕,丹尼爾給小寶寶衝了瓶奶粉,看他喝完就滿足地睡去,他的眼眸一片柔軟。
起身的一瞬,丹尼爾看著牆壁上,早已經被父親親手框裱的畫,畫上還貼了標簽,作品名:禁歡,作者名:靳如歌。
嘴角含笑,卻也微微心疼,原來,自己唯一心動過的女孩子,居然會有那樣一場轟轟烈烈的過往。
這是他見過最用心的一幅畫,靳如歌說,那是她的靈魂,他信。
畫上的房間裏,陽光明媚,卻翩翩起舞般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千紙鶴,層出不窮,形態各異,大賽的時候,有個評委還專門數過,是整整一千隻。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就靳如歌一個東方人,站在評委們麵前,眼眸裏充斥著淡淡的悲傷,回答他父親提出的疑問:“為什麼要畫一千隻紙鶴?”
她咬著牙說:“我愛我的舅舅,很愛很愛,我知道這是一段不倫戀,也聽說過折滿一千隻紙鶴可以實現一個心願的傳說,所以。。。,。。。”
後麵,她沒再說話,隻是流下兩行淚。
丹尼爾深吸一口氣,陪著靳如歌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都是如此讓人心疼。他輕輕走到靳如歌身邊,看著她畫裏的巴黎街景,輕聲問著:“慕希宸有消息沒?”
靳如歌聞言,點點頭:“他說他幫我高價找了個快遞公司,把寶寶送給了我舅舅。”
“那你舅舅會不會為難他們,找你的下落?”丹尼爾自己都沒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口吻裏透露著緊張:“你跟你舅舅不可能的,生下了孩子,已經是奇跡了,如歌,我希望你能夠放過你自己。”
靳如歌眨眨眼,麵無表情道:“慕希宸說了,兩個快遞員被關了一夜,沒問出什麼,最後一人拿了一筆錢,被放出來了。”
對於丹尼爾的疑問與擔憂,靳如歌的回答明顯避重就輕。
丹尼爾歎了口氣:“慕希宸就要回來了吧?你會選擇跟他一起,把孩子撫養長大嗎?他來到法國,一直照顧你,陪伴你,有半年了。”
靳如歌放下了手裏的筆,然後起身,脫掉了自己沾滿彩色油墨的護衣淡淡道:“我配上他,也配不上你,我隻想跟寶寶在一起,今後,我不會回中國了。”
說完,她起身回到了房間裏,看著大床上熟睡的嬰兒,淡淡笑著。
這個嬰兒的脖子上,掛了根中國特色的紅繩子,紅繩子上,栓了個墜子,那墜子,就是那枚刻著“淩予之妻”的戒指。
她溫柔地撫摸著寶寶滑不溜秋的小臉蛋,笑的一片滿足,一片寧靜:“寶寶,你哥哥已經平安到了中國,回到了爸爸的懷抱了。你說,你爸爸會不會想到,媽咪會給他生下一對雙胞胎呢?”
丹尼爾站在窗台門口,靜靜聽著,心口忽然騰升出好多想要照顧他們母子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