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敵了,然後呢?(1 / 2)

皓日當空,腳下無邊風雲湧動!

雲層之下紛亂依舊,雲層之上卻寂靜空曠。

白衣男子盤腿靜坐懸於空中,四周上下無所依靠,任憑微風吹拂起他的衣擺。

藍天白雲,自由自在。

風起,雲霧繚繞。

至潔的雲朵輕拂男人的麵龐,好似慈愛長者的指尖,又像枕邊愛人的雙唇。

這是個溫柔的警告,讓男人的想法或止於老人言,或醉倒溫柔澗。

男人依舊緊閉雙眼,敏感的他感受到了周圍的氣息變化,可這遠遠不夠。若僅僅是試探,不足以讓他認真起來。

這是男人的自信,但這份自信在天地道理眼中成了另一種意思,那是男人的藐視,是對天地道理的大不敬!

不敬之人,就要處罰,更何況這個男人來到這裏就是要逆天而行!

那縷輕拂男人麵龐的白雲迸發火花,漆黑瞬間染滿了整片天空!

充滿雷電的霧氣重新歸於雲層,雷霆翻滾卻並未展開攻勢,這讓人詫異。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雲層和男人之間的距離逐漸被拉開,越是靠近男人,雲層下降的就越快!

男人睜開一隻眼,似不屑地冷哼一聲,“原來,世界本源就這點能耐?”

生於富貴人家的男人,無人不認同他是終結亂世的人中龍鳳。他也自認如此,生逢亂世,天命於我!

但世間哪有一帆風順的人生。不幸還是降臨到他的身上,一場精心刻畫的陰謀讓這位天之驕子墜入穀底,支離破碎的家族,羸弱不堪的身軀,冷漠無情的世人,亂世中的一切無不在折磨著年輕男人的精神。

活著還是死去,這是個問題。

死去,一了百了,忘記自己曾經的榮光,忘記血海般的仇恨,拋棄拯救蒼生的使命。這是種解脫。

可活著呢?

他就要背負起這一切,將家仇,將國恨,將黎民蒼生都背負在自己的身上,並帶著以上所有艱難前行!這是種苦痛。

他猶豫了,就在那兩難之際,一團光芒讓他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靠著這團光,他活到了現在,並活著背起人間的苦,懸在灼灼烈日下。

男人早已注意到自己腳下的變化,沒錯,那團雲是在遠離他,可那並不是畏懼,天地道理怎麼會因為人而去退讓?

若是如此,百家爭鳴,諸子之變不都成了笑話?

在天邊更遠處,雲層向上升騰,以男人為圓心,一個雷霆翻滾的封閉雲球正在形成!當雲球徹底封閉的時候,天地道理便會露出它的獠牙,將其中的狂妄之人,徹底碾壓殆盡!

男人並不在意,他將雙目再次緊閉,神情如常的他好像沉沉睡去。

很快,雲球徹底形成,漆黑的雷雲徹底將男人與外界隔離,無論是光還是紛亂的人間。

創世神劈開了混沌,如今混沌的世界再次形成在男人的身邊。

世界最後的反擊開始了!

夾雜雷劫力量的雲霧凝聚成無數尖銳之物,霎時間,如傾盆大雨般射向正在靜坐的那男人。

在曾經,有無數想要挑戰祂的人這樣死去。

可時代變了,快如流火的雷雲在此刻的男人眼中並非無法防禦,他雙臂畫圓十指捏出法印,口道“大日如我”!

四字一出,宛如神言!

光芒瞬間照亮四周,聯同刺向男人的雷雲一並消散!

此刻的男人,若一輪灼日,向四周散發刺眼的光亮!

“我這一生,都在重建這個世界的秩序,尋求人間的道理。可我在經曆人間的各種惡念之後,忽然發現,人與人講道理是沒用的。道理分道和理,理在人心存,可人心不一,理自然也不一樣。道是天地之道,理非一統,道隻有一條,人人皆知正道的存在,卻沒有人能做到一生未看旁門左道。”

男人口吐他在人間所經曆的事,說著那些他在人間領悟的理,“當災難來臨,大道、秩序統統被人心關在深處,隻放出自己的理,妄圖用理來度過難關。大荒之年,有一戶人家無法度日,恰逢村中有一位地主路過,地主家有餘糧可供那戶人家度過饑荒。可地主卻提出要求,說要將這戶人家的女兒給他為奴。你說,道在何處?”

男人開口問天地,天地不仁裝聾作啞。

男人笑著搖搖頭,接著說道:“地主講的是他的理,仗義疏財才是正道。可歸根溯源,錯的是地主嗎?若這個世界正道長存還會是一片紛爭嗎?我帶著疑問,將自己的糧食分給了那戶人家,第二年回來,我發現那戶人家挺過了災年,他們活了下來。從那一天開始,我便開始傳道,那些受道人也無一不活得精彩。於是,我便相信這個世界是有救的,隻要‘道’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就可以了!”

“所以,我來了,我要從這天地的手中奪回屬於人間的道,讓‘道’去治‘理’,讓道理生出秩序!”

男人的情緒逐漸激動,周身的光芒也愈發的閃亮!

“大日如我,我即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