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還是看著幻靈不說話,沒有絲毫逃避的意思,仿佛對接下來的話、無論是什麼都不會感到奇怪;不過,幻靈的話卻勾起了夏文宇的興趣,再怎麼說也是姐弟,而這場戰鬥更多也是因此而起的,所以他當然想知道。
“實情我並不是特別清楚,但隻要稍深入思考就不難想象,隻要是為了你,公子什麼都會做,夏皇後和蔣太師都是曾傷害過你的人,還有那個馬校尉,所以他們死了,雖是殘雲下的命令,實際上卻是公子,不止是他們,就連曾經稍稍對你不敬或是對你不利,就像那個淩月雪,都無一幸免的被肅清徹底。”幻靈冷冷的說著,仿佛完全忘記了旁人的存在,因為此時她眼中隻有茵茵,而看著茵茵的那眼神除了怨恨、還有嫉妒和憤怒。
盡管茵茵一開始便做好心理準備,卻還是對這一切感到難以接受,同時再一次察覺到自己究竟有多麼的死不足惜,尤其是淩月雪,她甚至想不出理由,什麼叫做對她不利?在她的印象中淩月雪不曾對她做過什麼,甚至待她彬彬有禮、溫柔體貼,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死?
滿意的發現茵茵神色的變化,像是在細細品味般,幻靈繼續說道:“還有蔣太師,至於他的話恐怕要從蔣如婷的死說起,因為蔣太師一直都認為是你殺死了他的女兒,所以他要你死,自從知道你還活著就在暗中雇殺手想要置你於死地,隻不過他萬萬沒料想到,除了靖王,就連周王也會暗中派人保護你吧?不止如此,就連……他也許到死都沒想到趙王也會派人保護你吧?試問在那種層層保護下誰能傷的了你?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更不要說是公子。”
幻靈所提到的公子自然指的就是風清寒,事到如今,幻靈依然喚他公子,可見含義之深。
“對公子來說,他從沒有重視過的東西,也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因為對他來說沒有得不到的,甚至於整個天下,當然……這是在你出現之前,因為我也是才知道,原來他也有得不到的。”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知情的人都知道幻靈所指正是茵茵。
“之前我並不了解你為什麼會愛上他,然而現在好像能理解,趙王的確擁有無人能及的魅力,且不論魅力,單說他那份癡情,怕是任何女子都會為之死而無憾吧?我很好奇,就算他愛的人不是已經死去的書姬,怎麼也不會輪到你,可為什麼?為什麼他就那麼鍾情於你呢?因為也是被你迷惑的?這一點我也很好奇,為什麼那麼多人偏偏就隻鍾情於你呢?他怕是除了公子之外,這個天下第二個能成為霸者的人,然而他卻願意為你放棄一切,就連公子也是,你說你到底有什麼魅力呢?能讓當今天下一個個足以稱王稱霸的男人為你傾倒?嗯?你到底是用了什麼狐媚妖術呢?”幻靈伸手強迫的抬起茵茵的下顎,那樣子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而非看人,無論是態度、語言舉止各方麵,在聰明人眼裏怎麼看她這舉動都充滿了藐視,在一定程度上踐踏著他人的尊嚴。
茵茵身體微微顫抖,嘴唇也跟著微微噏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她仍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因為一路下來讓她震驚的事已經不是一兩件了,強行壓製還是可以做到的,無關無法出聲。
相比茵茵,夏文宇卻顯得十分震撼,不難理解,因為事實太超出意料了,如此一來,至目前為止他們所作的根本毫無意義不論,還將整個夏國陷入危難之中,身為一國儲君、未來國君,此種心情誰能理解?就算隻是一名普通的夏國子民都會為之憤怒,又何況是夏文宇?
“你……”被憤怒衝昏頭的夏文宇用手指指向幻靈,身體和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
麵對夏文宇的憤怒,幻靈微笑以對,這更激怒了夏文宇,可顯然被憤怒衝昏頭的他卻偏偏無計可施,指著幻靈,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想要發泄,但腳步一步也動不了。
茵茵的顫抖在夏文宇的憤怒下漸漸平息,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從談話中茵茵隻知道此人便是夏國太子夏文宇,既是夏凝霜的弟弟,從夏文宇的反應看來,很可能他也是受害者,如此說來難道夏國隻是被利用?這並不是不可能,因此之前還對夏文宇與幻靈合為同謀感到憤怒,此刻隻剩同情,夏國也隻是被利用了而已,才會被卷入這場紛爭之中;然而,茵茵無法逃避責任,如果幻靈的話屬實,夏凝霜就是因她而死的,就現在而已,這種話根本沒可能是謊言,因為沒必要。
“算你狠!”好半天,夏文宇強抑心頭的怒火,指著幻靈從嘴中擠出三個字來。
幻靈仍笑臉迎人,撇開她那蛇蠍的心腸,她的笑容依舊傾城,隻可惜再怎麼傾城的笑顏就好比罌粟花,鮮亮美麗的外表下其實含有劇毒的。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騙我們?為什麼要將我夏國退到萬劫不複的地步?”夏文宇收回手指,憤怒而不失理智的問詢。
“為什麼?”幻靈喃喃重複著,可目光卻似無意又有意的投向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