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幻靈的視線移向舞台上的舞姬,風清寒的視線也轉了過來,他看到了那名舞姬正朝著他雙唇一張一合的像是在說什麼,可他卻聽不見一個字,然後又看到那名舞姬緩緩抬起顫抖的雙手扶著喉嚨……
風清寒之前還風輕雲淡的表情此刻有些僵硬,他目不斜視的盯著舞台上的那名舞姬,道:“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想說什麼吧,不過很可惜……”幻靈含笑的回答著,可話到中途稍停頓了片刻:“她隻是個啞巴而已。”
緊接著一聲陶瓷碎裂的聲音貫徹入每個人的耳膜,風清寒和幻靈同時把視線轉向聲音的來源處,隻見趙子恒之前還握著酒杯停在半空的手此刻緊握成了拳,拳頭的指縫間酒伴隨著紅色的液體源源不斷的溢出流到他身前的桌麵上,他的麵色一片鐵青,雙眼直直的看著舞台上的那名舞姬,因為憤怒和壓製嘴唇抿成一條線,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全身上下都在極力的控製發泄的叫囂。
顯然,舞台上的那名舞姬也聽到了聲音,可被蒙著雙眼的她完全看不見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又有哪些人。
細細的看著趙子恒的反應,幻靈笑意更濃了,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道:“趙王對我所安排的節目有什麼不滿嗎?”
在聽到‘趙王’兩個字的時候,那名舞姬的身體蹌踉的後退,險些摔倒,她看著……應該是看著,她麵朝著趙子恒所在的方向,因為之前的那一聲響,緩緩的放下撫在喉嚨的雙臂,唇在顫抖著,緊接著從嘴角溢出一條殷紅的血絲,因為被紅布蒙上了雙眼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風清寒忽的閉上雙眼,片刻後再睜開,轉向幻靈,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聽到這話幻靈笑意更深,她道:“想要什麼?你能給我嗎?”
看到幻靈的笑容,風清寒已經明白她想要什麼了,心中一股怒火頓時油然而生……
不是沒見過風清寒冷酷無情的眼神,可當見到的時候幻靈還是不覺渾身一顫,風清寒一般不輕易流露出這種表情,然而一旦露出,後果則難以預估。
如果說以前的風清寒善於掩藏自己所有的情緒,那麼此刻所表露的則是不折不扣的憤怒,與其說是憤怒,也可以說是麵如冰霜,眼裏的寒光比極冰都要寒冷,比利刃還要鋒利,似乎能把人瞬間撕成碎片;好半響,風清寒唇角的肌肉才微微聳動,再次露出平日裏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說是平日也許有些欠佳,因為他的眼裏沒有一絲的笑意,若在平日,即使假裝風清寒的眼裏也是帶著笑意,盡管笑意不明。
風清寒半眯著眼看著幻靈道:“我果然太小看你了,也總算明白為什麼你會和冥蝶那麼投合,不過,現在看來,你比她更不簡單。”
“這是讚揚嗎?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就不客氣的心領了,如果還有話要說不妨等我們看完節目再說如何?”幻靈毫不退縮的回道,震驚之後的平靜簡直幾近扭曲,還是說之前的震驚都是裝出來的?
風清寒一聳肩表示無所謂,這不過是表麵,換成其他人的話他一定真的會無所謂,可偏偏眼前的人是那個他所愛的人,即便沉著如他也無法保持往日的冷靜。
見風清寒沒有拒絕的意思,幻靈麵朝向舞台,道:“奏樂。”
一聲令下樂聲隨即響起,是一曲風清寒和趙子恒都十分熟悉的曲子,隻是,曲聲響起,該起舞時舞台上的舞姬卻一動不動……
幻靈笑道:“怎麼?難道你忘記答應過我什麼嗎?”
這話顯然不是對風清寒和趙子恒說的,既然不是對他們說,那麼顯而易見是對舞台上的舞姬說的,在聽到這話時,舞姬的身體頓時僵住,她像是有些錯愕的轉過頭麵朝想幻靈的方向,張了張口像是說了些什麼,可依舊沒有聲音。
幻靈則像是看出什麼,她繼續道:“要知道,我並沒有強迫你這麼做,是你自己答應的。”
舞姬聽到這話,微顫的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線,就算她不說話,可風清寒和趙子恒都看得出這是因為無法反駁。
接下來便是沉默,在那熟悉的旋律下隻有沉默和毫無動靜,幻靈微笑著看著,風清寒默默不語,趙子恒則仍舊直直的看著台上的身影。
突然,風清寒好像想起什麼似地,麵轉向幻靈,道:“她手腳上的鏈子不去掉,難道不會影響她動作嗎?”
風清寒的提問很正常,隻是幻靈對此報以一笑,道:“相信這點束縛對有著天下第一舞姬之稱的她而言不會有什麼影響,再說了,既然是用來招待你們,自然我也要多點心眼才不至於讓自己送命不是嗎?”
幻靈話中帶話,以及她那句‘天下第一舞姬’,有此之稱的人天下間隻有一人,那個人就是茵茵,所以不言而喻,舞台上的舞姬就是茵茵,其實看趙子恒和風清寒的反應就不難猜出,還有那抹熟悉的身形,而且幻靈還特別是在‘你們’二字上加重強調,由此可見,就算沒有趙子恒,光是用來招待風清寒,效果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