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的話很明顯是在斥責風清寒,早知道風清寒是個怎樣的人,但還是無法忍受他那事不關己、無動於衷的態度,而且還拿別人的傷勢來作樂,或許她知道這是風清寒的一種安慰她的方式,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這種方式罷了。
如果可以,鬼煞真的很想放聲大笑,但他還是忍住了,雖說茵茵的言語讓他出乎意料,卻也覺得這才是他所認識的茵茵,看到風清寒被茵茵斥責後頓住的神情,鬼煞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快,相反,痛快的另一麵卻是苦澀的。
“既然茵茵這麼說……”
“呃?”
“那就舉辦一次慰靈儀式吧。”
風清寒一句話出驚人,讓茵茵和鬼煞同時愣住,他們不是不知道風清寒與常人不同,隻是也太與眾不同了些,時到今日才舉辦,還有意義嗎?鬼煞知道風清寒是行動派,一旦有了決定就會執行,同時這也讓他了解到茵茵的話對風清寒的影響到底有多深。
“茵茵要出席嗎?”
“嗯。”
不知道風清寒在想什麼,可如果真要舉辦的話,茵茵當然也不會有拒絕的理由,所以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也是,那我去安排下,你們聊吧。”
說著,風清寒就毫不遲疑的離去,雖說適合風清寒的個性,可留下來的兩個人則立刻陷入尷尬,鬼煞不說,茵茵反應比較強烈,如坐立不安。
良久,茵茵極為尷尬的捧著手中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鬼煞比較自在,像是悠閑,可戴著麵具誰也說不準,看著茵茵那副摸樣,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已經對他說了嗎?”
“嗯?”
“別告訴我你什麼都沒說。”
茵茵沉默了,的確一開始鬼煞說的時候她沒反應過來,可第二句下來,她再怎麼遲鈍也不會不知道話中含義,沉默片刻,茵茵緩緩放下手中茶杯……
“你應該會回去吧?靖王的身邊。”
茵茵的沉默給了鬼煞答案,他也不想逼問什麼的,隻好在話題上轉移方向,鬼煞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聽得十分清楚,還是應該說在不戴麵具的時候,鬼煞的聲音是如此清晰,不禁抬起左手去撫摸右腕上的手鐲,神情惆悵……
“你是為了讓自己沒有遺憾所以才來的吧,如果什麼都不說的話,後悔的隻是你自己。”
鬼煞重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自飲著,對自己說過的話完全不負責任,仍由茵茵獨自苦惱著。
又是片刻的沉默,茵茵的手緩緩從手鐲上移開,眼神卻沒有離開:“你說的對,到現在我好像還總是逃避著,雖然朦朧中感覺到了,但有些事畢竟還是要親自去確認,隻是憑空的猜測,也不會得到答案,我也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那麼確認過後呢?”
聽到茵茵的話後,鬼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總之想要知道似的。
“確認過後才能找到今後自己該走的路吧,無論答案是什麼,總覺得這樣就能明白,我已經不想在浪費時間了,因為如果繼續這麼浪費下去,好像會繼續傷害那個人。”
茵茵話中的‘那個人’讓鬼煞稍有些在意,抬起眼,看著茵茵,盡管知道茵茵的表情中一向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但此刻,那股悲傷好像更為明顯了?
“你……”
話剛到嘴邊,鬼煞又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此時的茵茵,他說不出口,哪怕是知道原因,就連安撫也做不到。
“你……曾經有過喜歡的人嗎?”
鬼煞對茵茵這一突如其來的問話而愣住,他不明其意,所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問過他了嗎?”
“嗯。”
鬼煞在猶豫片刻後,也提出了問話,盡管沒有明說,茵茵卻非常清楚鬼煞所指的是誰,連猶豫都沒有,順口就能回答。
“那他怎麼說?”
“他說沒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沒有說謊的必要吧。”
“嗯,所以我想應該是真的,但是一定會有、至少是一個深愛著他的人吧?”
不知為何,茵茵就是有這種預感,風清寒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如風般的存在、感情看似豐富又極為冷淡一般、他告訴給她的答案就如同寒冰一樣,加起來正好就是他的名字。
“在你看來,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很溫柔、很體貼,不過好像也很油腔滑調。”
“隻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