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來到縣官府中時,縣官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還請了不少殺手圍攻他。而在打鬥中,他還看見了許知君。
他那時才明白,原來許知君就是許昌的女兒,許知君用的銀子,都是許昌貪汙而來。
許知君一向喜歡偷溜出去。那日許知君下山後,便被找她的衙役認出,直接將她帶回去。
而回去後,許昌又打聽出許知君那幾日與一男子在一起。許昌便讓目擊之人描述了那人的模樣,讓畫匠畫出來,許昌發現那男子正是白若朗。
白若朗雖受百姓愛戴,但對於他們這些貪官而言卻是最致命的,因此官員沆瀣一氣,手中早就有白若朗的畫像,以防萬一。
許昌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愛上了俠盜白若朗,而以他的立場不得不殺了白若朗,因為不是白若朗死就是他死。
那些殺手不簡單,白若朗幾乎是用赤手空拳,因許知君的關係,他不想殺人,便不曾用劍。
他不殺人,但那些殺手與會武功官差可不會手下留情,招招致命。
許知君哭著求許昌收手,許昌不願意,甚至將許知君推在地上。
許知君傷心欲絕,正見白若朗有危險,許知君便不顧一切飛奔過去,替白若朗擋了一劍。
白若朗一怔,便讓那些人有機可乘,劍刺向他,他也好似沒看到般,他受了傷。
許昌看著這突然的情況,紅著眼,大喊住手。
可是許知君畢竟是一女子,身體薄弱,中劍後緩緩倒下,閉上眼睛。
“知君。”白若朗大喝一聲,那種害怕與絕望,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哪怕爹娘分開,他都不曾有這種感覺。
他停下身,劍從手中滑落,哐當一聲掉落於地。
“住手,都住手,快給我住手。”許昌也不曾料到許知君會突然去當一劍,待反應過來時,立刻慌亂跑去許知君身邊,跪在地上抱住她。
“都給我滾。”許昌將許知君抱起來往房間裏。又讓管家立刻去找大夫。
許知君收回思緒,對顧落梨柔柔道:“或許他在庵堂後的竹屋,不知他有沒有離開,我也想見他。”
“你傷勢未好,恐怕你爹不會讓你出去。”詩寧關心道。
許知君微微搖搖頭:“我雖然隻會三腳貓的武功,但我感覺得到,戰王妃氣息與一般人不同,相信戰王妃有辦法帶我出去。”
顧落梨道:“我倒是能帶你出去,你的傷無礙?”
“無礙,我會忍住。我怕再遲他就離開了。”許知君思緒有些迷離。
她突然憶起她與白若朗相處於竹屋時,她問過白若朗:“師父,有一天你會離開清水鎮嗎?”
“會。我的一生注定浪跡天涯。”
“你可以為我留下嗎?”她滿懷期待地問出,換來的隻是白若朗的沉默。
她明白,白若朗不可能為她留下,哪怕她受了傷。
告別許知君與許昌,顧落梨與詩寧便回到客棧。安玲瓏,雲驍與方潯得知她們回來,立刻問白若朗的下落。
是夜,終是一片寧靜與漆黑。
安玲瓏坐在屋頂,看著清水河在一排排燈籠映照下泛紅的模樣。
身後的瓦發出輕響,安玲瓏回過頭,隻見雲驍走來,坐在她身旁。
“你不必擔心白若朗,今晚就能見到了。”雲驍想安慰安玲瓏,又不知說什麼。
安玲瓏輕輕嗯了聲,沉默片刻,才道:“你說,他會跟隨戰王嗎?他比我更愛江湖愛自由。”
雲驍身為半個江湖人,自然明白那種感覺,道:“或許如今他更愛許知君。在愛與被愛麵前,其他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安玲瓏偏過頭看著雲驍,輕嗬一聲:“你從來不與我多說一句話,我亦不知你心頭所想。如今你主動安慰我,莫非是可憐我付錯真心?”
雲驍沉默片刻,“我從來不是可憐你。”
“那我就相信你的話。”說完,安玲瓏起身,剛要飛身而下。不料腳下一滑,直接從屋頂摔下。
雲驍立刻飛身一跳,將安玲瓏抱住,落在地上時,讓安玲瓏壓在自己身上。
安玲瓏立刻起身拉起他:“痛嗎?”
“還好。”屋頂本身不高,對習武之人而言,落下來並無大礙。
安玲瓏輕輕拍了拍他身上的塵灰,突如其來的動作,隻見雲驍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安玲瓏道了句:“謝謝。”
“無妨,去找王妃吧。”說完,雲驍便快速離開。
安玲瓏沒看到雲驍微紅的臉,雲驍亦不曾看到安玲瓏微勾的嘴角。
其實她是故意摔下來的,隻是想看看雲驍會怎麼做。雖然怕雲驍受傷,但這也算是她的小私心,如今結果讓她十分滿意。
一行人來到許府牆外,許知君已經等在牆的另一邊。方潯飛身而進,讓許知君踩著他爬出來,雲驍在這邊接著許知君。
許知君身上有傷,不宜奔波。顧落梨便為許知君準備了一輛馬車。按照許知君說的路線進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