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白城並未理會他二人,而是目不轉睛看向介塵,“如果你想保住陰陽鎮其餘人的命,和這封介府唯一的殘留,我奉勸你乖乖地將千祭靈交出來。我可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白城語氣冷淡,一臉苛刻。
介塵慢慢地爬起來,眼睛卻在冷予身上駐留許久,瞳仁漸漸放大,變得凶狠。
地上的劍浮起到她手中,紅衣飄飄,介塵拿劍衝向冷予,冷予敏銳地躲開,與介塵交手。
白城眉心緊皺,衛絕的身影已落在他二人麵前,將介塵的劍挑了去,而那把紅傘有靈性一般鑽與介塵之手,三人在墳塋刀光劍影。
最終,冷予的劍刺進介塵的心口。
“把千祭靈交出來,這樣下去你會死的。”衛絕臉別過一旁,冷漠道。
介塵並沒有理睬,看著冷予道:“毀了封間鎮的是你冷予對不對!你模仿衛絕的劍法,但你做不到力度相同,所以你用火燒死他們,這是你的最後一步,但你提前選擇了將活人也活活燒死。”
“是我又如何?你知道的太晚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衛絕突然怔了怔,姿容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漸怒寒霜。
“衛絕,你可知道任務失敗的後果是什麼?這是你第一次違抗命令,也是你的最後一次。本世子不需要你的以死謝罪,我要的是千祭靈與陰陽鎮的秘密。能讓陰陽鎮一夜之間發生如此大的變故,看來是出現了勢均力敵的人了。”
“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一陣涼意在身體流竄。因為你殺死我家人之時,彼岸花侵入身體,隻要你沾到我的血,你的身上便會浮現它們的樣子,隻有我看得到。”介塵仿佛用盡了咬牙切齒,將衛絕的思緒硬生生拉回來。
屠了陰陽鎮的不是他,是冷予。
衛絕看向白城,白城平靜地對介塵道:“你沒有多少時間了,陰陽鎮其他人的命可是握在你的手裏,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隻要我不想玩了,這個陰陽鎮就會徹底成為修羅場。”
介塵充耳不聞,冷笑地向冷予走去。
“我從未後悔救過你,奄奄一息,雪白染成血色。直到你現在毫無悔意,我後悔了,當時救下你是不是我錯了。”
“什麼?”
冷予身子一顫,將劍拔了出來,介塵就這樣跪在他的麵前。
“動手!”白城仿佛是對著空氣說話,斜倪一眼介塵,一時間藏在暗處的影子便四散於陰陽鎮各個方向。
衛絕與冷予也有些詫異地環顧四周。
白城已然是一副無情麵孔,一步步走向介塵,而他們三人明顯感覺到越來越重的陰氣從介塵身體發出,甚至形成一股力量排斥著他們。
介塵抬起頭,眼神冰冷。瞳孔變成血紅色,額間一記紅色花形。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張開雙雙臂,大片大片的花葉將她包圍,紅藍交織的光縈繞著她。
門口那棵靈樹瘋狂地搖著枝葉,發出嗚嗚地聲音。
地麵墳塋中的棺材木發出“噔噔”聲音,白城喚一聲“訣塵”,將衛絕的劍握在掌心,帶著最大的內力衝向介塵,那劍刺穿了衛絕的心,將絕字級殺手變成了殘廢。
“衛絕,你膽敢……”
“世子。”
一滴血淚滴在了地上。
介塵仰天長吼,身上頓時霞光滿天,一顆一顆地綠色千祭靈在她的周身旋轉著,千祭靈有巨大的吸附力與破壞力,方圓幾裏的內力皆可吸走,而被千祭靈所沾染的地方皆會化為灰燼,任何一切毫無例外。
“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吧。”
青絲垂腰,紅衣翻飛,每一個消失的亡魂都會變成邪花落在她的妖豔長衣上。
冷予也曾任務失敗過,唯一一次刺殺失敗差點要了他的命。被殺之人培養的殺手雖不及他,卻也是耗了極大心力。當時的他也立矩不殺老少婦孺,為了救下一個孩子身負重傷,滿地雪白中一片紅,倒在了封間鎮不遠處的路邊,是介塵救下了他。
但他不知。
訣塵劍是介塵的。
衛絕以為介塵早就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