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封眼看著形勢不妙,縱身躍上一匹駕車的大宛良馬,揮起彎刀,將駕車的繩索一刀斬斷,反手一刀背,狠狠地砸在那匹馬的馬屁股上,那馬吃痛,撒開四蹄往前方竄了出去。
那輛馬車本來有八匹馬拉著,突然少了一匹馬,整輛車子便失去了平衡,縱使那名馭手的技藝再高,也難以操縱,馬車歪歪扭扭地奔出去十多步,終於傾覆在沙地裏,惹得車上的女子發出陣陣淒厲的尖叫,夾雜在周圍此起彼伏的喊殺聲、慘嚎聲當中,顯然格外地詭異。
黃忠的眼力甚好,早看到藍封縱馬逃竄,他揮舞著大刀從翻倒在沙地裏的那輛馬車旁邊衝過,依舊從後麵緊緊追趕。但是藍封騎乘的是一匹真正的汗血寶馬,隨著那馬一路狂奔,整個馬身已經變成了一片紅色。
其實,汗血馬並不是奔跑起來以後真的會流血,而是這種馬本來就是棗紅色或者栗色,出汗以後局部的顏色更加鮮豔,給人流血一樣的感覺。但是,這種馬奔跑的速度相當快,雖然做不到日行千裏,每天跑過六七百裏還是沒問題的。盡管黃忠的座騎也是精選的好馬,卻也趕不上汗血馬的速度,眼看著他與藍封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
黃忠情知追趕不上,“籲”的一聲勒住戰馬,掛上刀,摘弓搭箭,弓拉滿月,箭如閃電,照著藍封的後心射了過去。
此時,雙方已經拉開兩百多步,正常情況下,就算研究院出產的最好強弓也難以射到這個距離。可惜藍封遇上的是黃忠,那可是大漢的弓神,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藍封的後心。隻不過距離太遠,強弩之末勢不可以穿魯縞的道理對於弓神也同樣適用。藍封的身子晃了晃,背上插著一支羽箭,繼續策馬狂奔。黃忠收了弓,看著藍封漸漸遠去,最終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隻得長歎一聲,勒馬而回。
這時候,戰場上的廝殺已經接近尾聲。藍封一逃,聯軍的軍心更加潰散,一盤散沙似的聯軍士兵在四路大漢騎兵的來回衝殺下,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漢軍良好的訓練這時候顯現出作用來,盡管沒有主將在現場直接指揮,整個騎兵隊伍的作戰卻絲毫不亂,一切都按照平時的訓練,該怎麼來就怎麼來。而且劉欣向來重視騎兵的建設,軍中每五千名步兵才設置一名校尉,騎兵則是每一千人就設置一名校尉。戰場上八千名騎兵便有八名校尉,這八名校尉此時就是八位臨時指揮官,各自帶領著自己的部下縱橫馳騁,將騎兵的機動性和衝擊力發揮到了極致。
聯軍中起初還有些人想殊死反抗,但麵對強大的漢軍騎兵,很快便成了刀下之鬼。眼看著朝夕相處的同袍接連喪命,聯軍士兵求生的欲望逐漸占據了上風。雖然語言不通,還是有不少士兵拋棄了手中的兵刃,跪在沙地裏磕頭乞降。
最終,四萬聯軍士兵,逃走的不過寥寥數百人,被俘者竟有近三萬之眾,彈指間,一場大戰便告結束。
薩阿丁站在城頭上,目睹了漢軍騎兵摧枯拉朽般的攻勢,對劉欣不由既敬且畏,忽然一拜到地,說道:“小王今日得見大漢天威,願終其一生,唯大漢之命是從!”
劉欣也沒有想到戰事結束得這樣快,他愣了下神,這才將薩阿丁扶了起來,笑著說道:“隻要你忠心事漢,劉某保你榮華一生。走,咱們出去看看,有沒有撈到什麼大魚。”
二人來到城門口,隻見黃忠飛馬而下,翻身躍下,拱手說道:“末將無能,叫藍封那廝逃了,請主公治罪!”
劉欣擺了擺手,嗬嗬笑道:“劉某剛才在城頭上看得真切,漢升的英勇,果然無人敢當。藍封逃了是因為他的馬快,卻不怪你。他逃就逃了吧,逃得了一時,難道還逃得了一世。”
“多謝主公!”黃忠朝身後一招手,說道,“這些便是藍封車上的六名女子,末將已經問過,兩個是藍封的妃子,另外四個是他的侍女,如何處置,請主公示下!”
劉欣朗聲說道:“漢升殺敵有功,薩阿丁忠心事漢,這幾個女子你們兩個分了吧。”
黃忠慌忙說道:“末將不敢,末將隻求能將藍封駕車的馬兒賜一匹給末將,末將於願足矣。”
薩阿丁也說道:“如此美人,隻該侍奉大人才是,小王不敢有些非分之想。”